正文

Chapter.3 彼此的双生仅限于流年之间

恋风恋歌 作者:苏霖


如果说十七岁,是赐予我的双生,让我懂得如何重新做自己,那么,好吧,就当我的过去活的一塌糊涂,是不堪回首的幼稚,现在,我仍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我可以改变,改变一个样子,一个让所有的人耳目一新的样子,只要一切就这样,安好。

我到了一所新的学校,位于汉江对面的技校,木子说,我的无可救药似的只有那所学校肯收留我。

我真讨厌学校这个词。整整一年,我在家里呆了整整一年。

而且,特想一只被丢来丢去可怜的流浪狗,对不对?

“吃饭了。”木子说。

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跳上饭桌拿起筷子就吃,没有形象地吃。

木子在我对面坐下,她说:“陈纱,你吃饭有个形象好么?”

我说:“改不过来了。”

接着,木子没有再说什么,吃着自己的饭。这是难得的沉默,清新的早晨在以前往往是得不到长存的。

“从这个星期开始,你给我好好的待着,不准给我惹事,好不容易找个学校上了,你要是再给我退学,你怎么对得起我?”木子的抱怨打破了沉寂。

这真是特讨厌的。

“你听到没有。陈纱,你在家里给我坐了一年了,时间可是不等你的,你要是真的能行,就从现在做起,不要老想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让人操心。”木子没完没了的抱怨起来。

“好好好!”我不停地点头。

我发现,这估计又是一场吵架的导火线。

但是木子并不打算吵起来,她起身回房,拿了一包的东西给我。

“你给我在那里住校,就安分一点。喏,这是给你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钱,在最里面的小袋子里。”木子把那个袋子放在我面前,我打开一看,真的在最里面的小袋子,放着一叠十元的票子。

其实,我是不喜欢住校的。但是,没有了木子的日日夜夜的叮嘱,或许怎样都可以比现在轻松一点。

我好好地答应了木子,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闹,认认真真完成余下的两年。与其说是完成余下的两年,不如当作是可以换了两年以后的轻松。

我和木子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往回走。木子看了后,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技校的校车离她越来越远。

直到看不见木子了,我躺在了狭小的位置上补了一会儿睡眠。

我将要如此,度过我十七岁换来的新生。任以前的岁月覆水难收,孤孤单单的陈纱还是继续地活着,我曾经轻轻松松地对木子保证过,然后,誓言在时间的考验下越来越脆,白雾似的许多,虚假的记忆。陶样,那个人,是不是我虚幻出来的呢?我至今都不敢肯否定。虽然时隔只有三天,可是, 陶样,用最俗的情话来说,他是我一生的奇迹。就是这样的而已。

我偶尔在晌午的睡前,怀念起这样的一个男人。或许不完美,但是与众不同,或许不够惹人喜爱,却是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质。然后,这样想着,抿下一口奶茶,思绪横飞的时候,我可以这样的怀念,一个看似属于我爱的人。

这些岁月的萧条,勾勒出许许多多的轮廓,清晰的也好,不完整的也罢。就是有填充不了,且不明显的淡白,也是那些年少轻狂的呼吸里,最有力的声音。

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校车在技校门前停下。

噢,未来的两年,即将开始了。

我漫无是事地提起大包,拖着步子,有气无力地行走。行尸走肉的感觉大致就是我如此的体验。

“陈纱。”

仿佛是穿过几个世纪的声音。陌生的熟悉感,犹如盖上一层暖棉被,一种袭身而来的温暖,却让我顿时有种浸湿的感觉,湿漉漉的,比被水淋过还糟,尽管所有的幸福又在这一瞬间到来,可是,我感到不如意。

“陶样。”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

时隔一年的光阴。你在十六岁的开端离开我,却又在十七岁的开始回来。这是恶作剧,还是你从头到尾安排好的戏。我从前担惊受怕的思念,现在因为你如此随意的出现变得一文不值。

就是这样,一文不值。

“陈纱,对啊,我是陶样。”陶样慢慢地走过来,步子轻缓而平至。。

对啊,你是陶样,你怎么会不是陶样呢?害得我日思夜想,想破脑袋也不出现的陶样。就是你。

“我来找你了。一年不见了的样子。你都不去找我。”陶样停在我的面前。整个身躯挡住了我面向前方的所有阳光,一团黑暗,却全是安全的小明亮。

我感觉到了幸福。此时,即使风起云涌,我也会学会抓住他的手了,不放开。

“我怎么找你?”我问。

“来我的学校啊。二中啊!”他丝毫没有顾疑地说。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每一个音节分开来说得很重,但也许是一种自然的结果。

“啊,不会吧?我没讲过吗?”他饶有郁闷地弯下眉。

“恩,从来没有。”我语气冰冷的要死。

我不知道他的许多,这是一种事实。他没有预言的离开,我无法找到他。既然是安排好的,何必此时一步一步再来证明。我把自己的少之甚少的智慧全用在他的身上,也来不及他变化的速度。

“呐。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吧。”他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

从这个星期开始,你给我好好的待着,不准给我惹事,好不容易找个学校上了,你要是再给我退学,你怎么对得起我?

木子的那句话,几乎是就只差乞求,我无法做将木子的要求完美做到,但起码,我可以及我所能。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陶样转过身来,他很大声地咳了一声,“怎么不走了。”

我不说话,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

“哦,不要紧的,只要没在教导处那划勾记录新生名字的,就算晚来一天,也没人会发现。”他不顾地拉着我,我提着一大包行李,进行着这所谓不要紧的“逃学”。

我看过下雨后,天空一端是以七彩的虹拉开雨后的晴空,蔚蓝色晴空寂寞且清晰。还有,那场未完成的演出,某个明星,在台上演出,因为意外的事情,导致演唱会半路停止,七彩的追光还在漫无目的地寻找那值得追溯的人物。曾经,那雨中航行的小舟,遭遇暴风雨的侵袭,无人的码头,寻渡的人们望尘莫及,是谁拉着小船的船向,一路撤出,看到昔日的风光,归寻日后的旅途。

但是,我知道,也许我这样一如既往地想跟着陶样,我就要这样的陷下去了。可能一再不起,或者,跌撞爬起。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真的真的不能预订自己未来的方向,不管是颓败还是盛开,我好歹,也是陈纱,天不怕地不怕的陈纱。

“我不知道去哪玩好了。”陶样慢慢听下来,我渐渐感受到他的无可去处。

“带我去小夜市吧。”我说。

“哦?”问归问,陶样顺从地听我的,带着我往未知的方向行走。

秋风的瑟起,我顿时再次感觉到一种浸湿全身的感觉,卷宗的发丝在嘴角轻轻抚过,我用指尖轻轻撩走。好吧,陶样,我逃不掉你的。

汉江这边的东西,多半是出乎我的想象。我也渐渐发现,可能自己会不能溶于这边的习惯,于是磕磕绊绊的,也会很多,我要不停休不自己的漏洞,就像把蜘蛛把破网一遍又一遍的修补。完整之后,打捞起来的必定是收获满溢。

步子慢慢停息下来,陶样松开我的手,远远在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两瓶绿茶。

我接了猛猛灌入口中,喉咙里的热烈,呛得水都几乎难以入口时,我开始细细地喝,于是,身体里的温度慢慢恢复了平衡。

“来这里干嘛?”陶样问。

哦,对了。“当然是来做有意义的事啊!”这回轮到我拿他开玩笑了。

“好啊,有意义的事,老子已经好久没有做有意义的事了。”陶样满不在乎的口气,似有玩笑之意。

我看着他由无所谓转换为嬉皮笑脸只要了几秒钟。我突然想那句“变脸比翻书还快”。也许有点不恰当。

这么早来夜市,我还是第一次。

陶样只好跟着我四处逛逛。我无论走在哪里停下,他也会不厌其烦地停在我身边,偶尔对我手中所拿的物品给予评价。就是这样,陶样给了我一种开心的感觉,我想,这就叫幸福。我的小爱人,如此简单,给了我平平凡凡的每个小女人都会得到的东西。

我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尖叫。

“呵呵,随便吧。”陶样对于我这次手中拿起的耳钉,只是浅浅一笑。

我很不喜欢这种不能给我满足的幸福。我快速行走了几步。看到自己预想到的东西出现在面前,我开心地大笑,陶样郁闷地走上前来,他看到那几个字时,什么也没说。

“打耳洞?你要打耳洞?”他说。

“恩。”因为刚才的耳钉,是对情侣的啊,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各带一只呢?

“所以,我们一人打一个!你打右边,我打左边!”我挽起他的手,小鸟伊人似的偎在他的怀里。

“不要。”他单薄的两个字就拒绝掉了我的“预谋”。

我本想生气地大喊,他却说:“我的右耳有耳洞。你打吧。”

原来,他并不是不在乎。

“好了,别动啊。”

“恩。”

“咔嚓。”

“好了。”

我有些不习惯的摸了摸左耳,左耳有一阵儿突然像是不属于我似的,我麻木的轻揉,都是好无知觉得。

“没事。一会就好了。”陶样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

对了。

“我们换对一样的耳钉!情侣的哦!”我略有所思地拍起手。

“哦。随便啊。”他说。

我低头看见玻璃下,那一个“8”和一个“7”,我不动身地喊着说:“老板把这两个拿出来,我要了!”

“好嘞!”

看到暖黄色的“7”和深黑色的“8”,一种欲罢不能的喜爱的情愫由然升起。

“这个,因为你是刚打的请今天后再佩戴,而他呢,可以直接戴上。”老板叮嘱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木子。

我不再多想,从那大包行李中,那个小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块。

“给,找的五元。”我接过的时候,陶样无奈的翻了一下眼。

嘿嘿。

虽然提着大包行李逛街,的确有些狼狈,但是,如此甜蜜的时刻,我真的愿意用很多的东西来换取,再所不辞。

“你一定要把‘8’戴上哦!三天后。”

“哦。”

八和七。一个耳朵一只。

亲爱的陶样,你懂吗?

八、一、七。

请把这种顺序排列一下,我想你就会懂的。

不离不弃。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