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躺到地上，然后要你们松了腰带，把裤子脱到脚踝。”

“天哪，沃德尔，这家伙是个同性恋。”

“照我说的做，现在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把你们俩全干掉。”亚当·萨比尔抬起霰弹枪，瞄着阿比格的脑袋。很容易看出来这两个人哪一个是管事儿的。

两兄弟慢慢地跪下，表现得极不情愿，他们解下腰带，脱下裤子，趴到了地板上。“你打算做什么，萨比尔？强奸我们？”

“用不着我动手，监狱的家伙们会这么做的。等过十五年之后你们就可以写一本书，记录自己的经历，一定能畅销。你们可以把书叫做《监狱中的苦难》。”

“听到了吗，沃德尔？这家伙还有点儿幽默感。我猜你的意思是说要叫警察来？”

“你以为呢？”

“听我说，我们来这儿只不过想收集点儿信息。我们甚至连武器都没带。如果你把我们需要的信息告诉我们，我们就悄悄离开。”

“你们是在开玩笑吧？”

“至少告诉我们是谁提醒你我们要来吧？一定是有人提醒过你，不可能那么凑巧，我们来时，你刚好不在屋里，而且还端着把霰弹枪。”

萨比尔犹豫了一下，现在双胞胎都趴在地上，没有什么威胁了，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从这种形势中脱身。“谁也没给我提醒。”他又往门里走了走，走向电话边。

“屁话，我们看到你上了床。过去十二个小时我们都在监视你。一定有人提醒过你。”阿比格转向弟弟说，“嘿，沃德尔，我知道是谁了。是那个浑蛋警察，绑架拉弥亚的那个。伯爵夫人，我们的母亲说的那个想要窃听我们会议内容却失败了的家伙。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儿呢？”

沃德尔回看哥哥的眼睛，然后移开了眼神。

“是我们那个婊子姐姐告的密，一定是她。早知道当时就该杀了她的。”阿比格从地板上站起来，穿上裤子，系好腰带，好像萨比尔根本不存在一样，“站起来，沃德尔。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了，这个浑蛋根本就不会开枪，他没那个胆量。我可不想在这儿把裤子脱到脚踝还要耐心等着他积蓄勇气叫警察来。”

“别动，德·巴勒。”

“滚蛋，萨比尔。”阿比格走向房门，“你救下了自己的房子，知足吧。我本来挺喜欢放把火的，不过还得再过一天。我们会再来的。”

萨比尔仍然站在那儿端着枪对着阿比格，他想不出还能做些什么。

沃德尔跟着哥哥走向门口。

“看吧，现在你可以一枪打我们俩了。不过那样你就有麻烦了。在警察来之前，你得好好重新布置一下现场。这种事儿，靠你这种混乱的脑子是做不来的。”

“你在说什么呢？”

“你以为呢？后门是开着的，是你自己让我们进来的。哪儿也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并没有带武器。”阿比格十分钟前发现卧室是空着的，就把警棍塞到袖子里了，“真正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旅行来到美国，向你表示原谅你害死了我们的哥哥，来为我们的家庭结束此事。美国人总是喜欢这种做法。但是你已经疯了，就和你母亲一样，还用枪来威胁我们。想想这样的说法呈到法庭上会是什么样的，特别是五个月前你还是个众所周知的杀人犯，四处逃避法国警方的追捕。警察总能记得这些事儿的，萨比尔，糗事从来都抹不掉，一朝为坏人，十年遭人弃。”

萨比尔抓起电话，他还能做什么呢？扣动空枪扳机？如果枪里有子弹，他早就开枪了。但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能看着双胞胎走出房门，手在电话键盘上随便按了三个数。

听到双胞胎兄弟走到楼下关门的声音，萨比尔赶紧放下话筒，挂了电话。

在这种时候，他也不能叫警察。

7

萨比尔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看着双胞胎进了汽车发动引擎，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厉的声音。

他转过身把那把没用的霰弹枪扔到床上，自己躺到枪边，闭上眼睛。天哪，如果能睡着该多好啊。可是他躺在那儿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过去十五分钟突发的事情让他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现在开始慢慢显现效果。

有一点他很清楚，从现在起在这所房子里已经不安全了。傻子也知道这一点，被阿希奥·巴勒的兄弟盯上了，还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就不仅仅是有危险了，那简直就是自杀。

对，现在应该做的是逃跑，记住所有需要的信息。很奇怪，想到要再次逃命并没有使萨比尔太焦虑。在脑中他早就离开斯托克布里奇一千英里了。

令他惊奇的是过去几个星期里，他对丢失了的52条诺查丹玛斯预言诗的研究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这些进展让他很兴奋，时刻准备实践一下新发现的理论。可能，仅仅是可能，他可以用这些材料写一本书，而且不用透露关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