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窗的那种，现代旅馆多半都不这么建了，而且它们都是中央停车区。不管怎样，我们要找一家老式旅馆，可以直接在房间门口停车的那种。”

卡尔克向前倾了倾：“或许登记入住前我们可以在周围看看？检查一下地面的布局情况？这样看起来会很奇怪吧？没人能猜出我们在找什么的。”

“我觉得这想法值得一试。”萨比尔看了看拉弥亚，“你觉得呢？”

“我觉得卡尔克警长是被人称作‘天生的绅士’那种人。” 

18

阿比格·德·巴勒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其他人还得多久到？”

沃德尔看了看手机说：“我已经收到了亚连、比利的回信，还有奥尼说正往我们这里赶，一个小时内应该可以到。其他六个人也不会太久。”

“很好，三个已经够用了。”

“怎么讲？”

“因为萨比尔黄昏前就一定会试着逃走的。”

“这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阿比格？”

阿比格耸了耸肩说：“这个显而易见啊，把你放在他们的角度考虑一下。知道我们在外面盯着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安心睡觉呢。他们会担心车被我们毁了，或者是安了跟踪装置，甚至有可能直接冲到他们的房间里。这是他们的薄弱点。”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让他们以为我们中计了。”

沃德尔叹了口气说：“我还是不明白。”

阿比格看了弟弟一眼说：“等他们晚上安顿好之后，我们就有四辆车跟踪着他们了，其中三辆他们都不认识。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可以在旅馆前盯着，把车停到更显眼的地方。不管他们有什么把戏，我们都让他们感觉已经上当了。亚连、比利和奥尼可以在通往旅馆的任何一条路上跟住他们。当萨比尔开着那辆漂亮耀眼的大切诺基经过时，他们就会跟上他，我们俩还原地不动。之后我们通过手机联系通报方位，然后会合。只不过那时我们会换一辆车。幸运的话，到那时我们九个都可以聚到一起。之后我们就轮流跟踪，每隔二十分钟换一个人，这样他们就不可能看到同一辆车两次。伯爵夫人，我们的母亲说得很清楚，不管怎样在到达最终目的地之前不要动他们。他们乘飞机，我们跟着；他们继续开车走，我们也跟着。”

“那拉弥亚怎么办？她认出我们来怎么办？”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戴棒球帽。棒球帽加太阳镜。那样我们就可以看起来像真的美国人了。奥尼可以把头发别到帽子后面，用点儿发胶固定一下；他看起来应该挺奇怪的，但从远处看，没人能看出来他有白化病。”

“那我们俩呢？”

“我们尾随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他们三个不可能再发现我们。我们和其他人用手机联系。”

“你真认为他们会破窗逃跑吗，阿比格？你真确信？”

“确信。”

19

卡尔克爬回到萨比尔的大切诺基里。他花了点儿时间调了调驾驶坐椅，让开车时坐着更舒服点儿。后来他盯着挡位，是手动的。妈的。他试了试想找出克莱斯勒为防止误推倒挡做了什么设计。他研究了一会儿，很满意自己学会了，小心地把车从停车处倒了出来。

他想，下次一定要提前准备，把车头向外，这样好迅速逃跑。

他脑里刚有了这种想法，就不停地来回摇头。他都在想些什么？他在做什么？他本可以在法国呢，先来点儿牛排焖肉什么的，然后吃几片奶酪和一块小薄饼，再来白兰地和咖啡。而现在，他坐在这辆陌生的车里，在美国的东北部，而他脑中关于食物唯一的记忆就是很久以前他们在温迪家吃的汉堡和那些所谓的法国炸薯条。他们吃的时候还匆匆忙忙，怕停下来太久会给拉弥亚那对双胞胎兄弟下手的机会。

卡尔克把车开到主路上，没有东张西望，凭着感觉确定双胞胎兄弟的位置。就在那儿，他们的车停在旅馆对面的马路上，刚好可以挡住出路，还能在一个很有利的位置监控三个房间的情况。卡尔克自言自语道，下一次他们如果要停下来过夜，一定要分开住在旅馆的不同位置。一定得这样才行。

他很不耐烦地拍打着方向盘。不，这不是什么答案，这个主意一点儿都不聪明。他们应该住在一间屋子里。这样更安全些。他猜着拉弥亚和萨比尔会怎么想。卡尔克很不情愿地发现自己鼾声如雷。他已经死去的助手保罗·马克隆过去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总会用手肘轻轻戳他两下，把他戳醒。现在没人盯着他，或许可以买个面具什么的？美国人的超市里一定有卖可以解决他这个问题的东西的吧？他最不想做的就是时不时提醒拉弥亚自己已经是上了岁数的人了，有些时候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机能。一个男人在白天可以用聪明才智来赢得女人的芳心，但在很不幸的在晚上就需要些技巧了，更别说在身体方面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