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们就成了瓮里的王八了。移动的时候我们才是安全的。”萨比尔扭头瞄了卡尔克一眼，“能安心点儿抽烟吗，卡尔克？你自己可能不觉得，你每分钟要踢我的座位八百次。”

“哦，对不起。”卡尔克用手指戳着车窗的按钮，“想事情的时候我就会紧张。”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现在我就在想事情。”他享受着烟穿过鼻孔的瞬间，接着说，“我们今天晚上做点儿什么呢？”

萨比尔转向拉弥亚：“你说你的两个兄弟不打一架是不会罢休的。”

“那还是往轻里说。”

“那你觉得他们在等什么呢？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呢？”

“就如你所说，运动时我们是安全的；但是一旦我们停下来，就变得很脆弱，特别是在晚上。我猜你不打算在车里睡觉吧？”

“不想，当然不想。”

“那看起来我们只有一个选择了。”

“什么选择？”

“找到地方睡下之前把他们甩掉。”

萨比尔使劲喷了下鼻气。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应该早就过了哈里斯堡。如果我们不想整夜都开着车的话，那之前我们必须想个办法。”

“很好，谁有好主意吗？”

卡尔克已经抽完了烟，把烟头扔出车窗。他脸色平静，好像刚刚抽的是生鸦片而不是什么普通的加利福尼亚烤烟。他说：“我有个主意。”

萨比尔从后视镜里看着那对双胞胎的车总是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三分之一英里的距离。“好，你说。”

“啊，你那些雅致的美国话翻译成法语是那么苍白无力。”

萨比尔明白卡尔克的意思。把美国话翻译成法语总会显得突兀，不礼貌。法语是一种很重视语气的语言，词序都很讲究。萨比尔打算说点儿卡尔克喜欢的话：“尊敬的卡尔克警长，拉弥亚女士和我很希望能恭听一下您的建议，我们如何才能摆脱拉弥亚女士两位讨厌的双胞胎兄弟的跟踪。另外，如果您对他们未来的计划有什么新的想法也请一同分享一下。在此我们……”

“萨比尔？”

“什么？”

“闭嘴。”

车上一阵奇怪的沉默，卡尔克集中了精神说：“好吧，我有个主意。”

“很好，什么主意？”

“我们得先租三间不同的汽车旅馆房间，你一间，我一间，另一间给拉弥亚。”

“你都不考虑一下我们的财务状况？”

“萨比尔，你这么焦躁可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

“不好意思。”

“我们订三间汽车旅馆房间，住进去，把车放在外面。但在屋里不用待太久，很快我就从房间里出来开车离开。因为我对他们来说不怎么重要，那对双胞胎就会在旅馆旁继续监视你们俩。这时候萨比尔你要去敲拉弥亚的房门，而拉弥亚你得让萨比尔进去。那兄弟俩一定会有那种想法，对吧？”

“不，你错了。”拉弥亚从前座上扭身半站了起来，穿着袜子的双脚在身体下扭曲着，“我那两个兄弟知道我根本没有什么爱情生活。他们总拿这事儿来嘲笑我，用他们特有的那种可爱方式。如果和萨比尔先生认识一天就发生了关系，他们俩一定会觉得事情有太多蹊跷，在好奇心驱使下，他们甚至会直接来敲门一看究竟。”

“哦。”卡尔克看起来有一点点困惑，好像自己最美好的幻想突然之间破灭了，“你真的一点儿爱情生活都没有？像你这样的美丽女子竟然没有人来追求真是不可理喻。你面前那些男人一定都是瞎了眼。”

拉弥亚伸手向后摸索着卡尔克的手。卡尔克轻轻捧起拉弥亚的手，轻吻指尖。

“那么拉弥亚进了我的房间之后，你想象中发生了什么事儿啊？除了假装的性爱，还有什么吗？”

“我建议你们都从后窗逃掉，房里的灯亮着，门还锁着。在门把手上放一个‘免打扰’的牌子，然后你们一起赶到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汇合点，比如说几条街外，我在那儿把你们带上车，而那对双胞胎还留在门口盯着空空的旅馆房间。我们再沿着小路开上一百英里，然后再停下车来过夜。”

萨比尔看了看拉弥亚：“除了性那一点，这个主意还不错。我很喜欢卡尔克先开车走这一点，把我们俩留在汽车旅馆里。这样很讲得通。我们干吗不分批跳出窗户呢？别管卡尔克那高卢人特有的浪漫。”

“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老式学校那种有连通房间的旅馆。”

萨比尔又看了看拉弥亚：“你说‘连通房间’是指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