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生活，莎拉，你画的是我的生活。”

“你睡觉的时候，看上去很开心平静。”

“我不是睡着了，我是太兴奋了。我并不开心，不会再开心；我只是庆幸自己又可以吸了。”

“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那种平静。”

他的脸阴沉下来，好像头顶有片云遮住了。

“你不需要这个。如果你有一天走上这条路，我会把你踢出去，莎拉。这不是你该走的，你要有孩子了。”

“我不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么？你想想，当现实如此残酷，没有什么乐趣在其中。如果有这样一个方式—— 吸一口，吃一片，打一针—— 能让你快活起来，为什不呢？

“要不想卷入这儿东西中，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开始就不要碰。不要开始，不要迈出第一步。”

“只是说不？”

“你在笑我—— 这并不好笑。我所有的朋友，所有人，都沾上了什么。他们绝大部分人都摆脱不掉，没法戒。有些人甚至会因为此而丧命。你不同，你是我看认识的最干净的人，不要改变这一点。”

“我不会的。我不会吸任何东西。我只想能安心入睡，好好的睡一觉，没有噩梦。”

“你为什么不画它呢？”

“什么？”

“你的噩梦。如果你把它画出来，从身体里拿出来，也许就不会梦到了。”

我感到害怕，感觉像把它放到光线下，它会想吞噬我的夜晚一样吞噬我的白天。但是我又在骗谁呢？我一直回想着它，我想维尼是对的，也许我画出来更好。

我找到了一卷新的墙纸，开始画了起来。可是铅笔不太好画，我让维尼给我找了些木炭，用来画粗线条，用它来画那些被火熏黑的东西很不错。当我开始勾勒线条的时候，我的手颤抖着。我闭上眼睛，又回到了那儿，它就在我脑海里，填满了，然后扩散到全身—— 光线与黑暗，那些脸，火，恐惧。我闭着眼睛开始画了起来。当我睁开眼时，映在纸上的是一张看着我的脸。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是他。

是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