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龄不大的时候开始,我的空余时间多数都是在多岩石的草地上度过的,和我们同村里的其他男孩子一起玩耍和打斗,因为整天在家里围着母亲围裙转的男孩被认为是懦夫。晚上,我把我的食物和毯子同这些孩子一起分享。不到5岁的时候,我就成了一个牧童,在田野上照料牛羊。我发现,考撒人给牛加上了几乎神秘的色彩。他们不但把牛作为食物和财富的来源,而且也把它们看作上帝的赏赐和幸福的源泉。正是在田野里,我学会了如何用弹弓把飞着的鸟从天空打落;如何采集野生蜂蜜、水果和可食根类;如何直接从牛的乳房吸取热而甜的牛奶;如何在又清又凉的河中游泳;如何用线和一头磨尖的铁丝钓鱼。我还学会了“棍战”,这是一种当地非洲男孩都要掌握的基本格斗知识,也是各种格斗技术的基础。例如,“躲闪出击”、“声东击西”、“快步逃脱”。在这些时光中,我建立起对多岩石的草地、广阔的田野、美丽无华且自然清晰的地平线的热爱。
作为男孩子,我们可以毫无约束地玩耍。我们玩自己制作的玩具,用黏土制作各种飞禽走兽,用树枝制作牛拉雪橇,大自然就是我们的运动场。库奴周围的小山上到处都是平滑的石块,我们用石块做成“过山车”。我们坐在平滑的石块上从平滑的大岩石上滑下来,一直玩到我们的屁股酸痛无比、无法坐下为止。我在断了奶的小牛背上练习骑术,摔下几次后就学会了这种技术。
一天,我从一头没有驯服的驴子那里得到了一个教训。我们轮流在驴背上爬上爬下,轮到我的时候,我一跃爬上了驴背,驴子一阵狂奔后钻进附近的荆棘丛中,它猛一低头想把我摔下来。我还真的被它摔了下来,我的脸被荆棘刺破了。这时,我的朋友们来到了我的面前。像东方人一样,非洲人很有自尊心,或者说非洲人如同中国人所说的很要“面子”。我在朋友面前丢了脸。尽管是一头驴子把我摔下来的,但是,我懂得了羞辱别人就是让人家遭受一种不必要的、残酷无情的打击。即使是很小的时候我打败了我的对手,我也不会羞辱他们。
通常,男孩子会找男孩子玩。但是,有时候也容许我们的姐妹和我们一起嬉戏。男孩和女孩都玩诸如“恩迪兹”(捉迷藏)和“埃塞阔”(抓人游戏)之类的游戏。不过,我最喜欢与女孩子们玩的游戏是我们叫做“基萨”或“挑选你最喜欢的那一位”的游戏。这是一种不太经常组织的游戏,但却是一种在我们请到一群年龄同我们相仿的女孩子并要求她们每人从我们中间挑选一位她喜欢的男孩、凭一时冲动而玩的游戏。我们的游戏规则规定,尊重女孩子的选择,一旦选中她所喜欢的男孩,她可以在她喜欢的那个幸运男孩的护送下继续她的行程。但是,女孩子都很聪明,比我们这些愚蠢的男孩子精明得多。她们常常商议后再挑选一个男孩,该男孩通常是最平庸的一位,然后她们会在回家的路上戏耍他一路。
男孩子最普通不过的游戏莫过于“森提”,和大多数男孩子们玩的游戏一样,“森提”是一种富有孩子气的战争模仿游戏。两根棍子作为打击的靶子,将一头牢牢地直插入地中,彼此间相距100英尺。游戏的最终目标是每个队向对方的靶子扔棍子并将靶子打倒。我们每人都要捍卫自己的靶子,并设法阻止对方补给棍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还组织起来同临村的男孩子们进行比赛。在这种友谊赛中,获得胜利的那些人很让人羡慕,作为获得胜利的大将理所当然要接受大家的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