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非洲人国民大会来说,这个法律是一个非常险恶的法律,其目的在于从总体上阻止非洲文明进步,如果获得通过,将会使非洲人民的自由斗争受到扼杀,将来非洲人的智力前景也就成了问题。正如马修斯教授当时所说:“在沃尔沃德学校里的无知教育和歧视性教育比根本没有教育更糟糕。”
这个法律和沃尔沃德的拙劣行径引起了黑人和白人的广泛愤慨。除了支持种族隔离的荷兰改良教教会和路德宗传教团之外,所有的基督教教会都反对这个新法律。但是,这种反对仅限于谴责,而没有进行抵制。英国国教会采取了抵制政策,他们对这项新政策的批评最大胆,也最坚决。约翰内斯堡大主教安布罗斯·里夫斯采取了极端行动,干脆把他的学校都关闭了。在他学校里就读的儿童总数达1万名之多。但是,南非教堂的大主教,为了不让孩子们流落街头,把其余的学校都交给了政府。尽管他们表示抗议,但其他教堂除了罗马天主教、第七天显灵教、联合犹太改良圣教没有政府的资助仍然坚持下去之外,都开始执行这个法律。即使是我们自己的魏斯勒阳(Wesleyan)教堂,也把2万名非洲学生交给了政府。如果其他教堂都像坚持抵制的教堂那样,政府将面临僵局而可能被迫作出让步。但是,政府却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了。
把学校管理交给当地管理局这项法律定于1955年4月1日正式施行。非洲人国民大会开始讨论学校联合抵制方案。我们执行委员会内部首先秘密讨论了我们是否宣告持久地进行抵制,以便在《班图教育法》生效前就使它失败等问题。讨论是激烈的,两种意见都有一定的道理。坚持持久抵制的人认为,《班图教育法》是一杯毒水,渴死也不能喝。以任何方式接受它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危害。他们说,国家正处于爆炸状态,人民要求采取比抗议更强烈的抵制活动。
尽管我有煽动闹事者的坏名声,但是我总认为,组织绝不作做不到的承诺,因为,那样会使人民失去信心。我的观点是,我们的行动不应该置于理想的思考之上,而应置于实际的思考之上。持久抵抗需要大规模的组织系统和大量的资源,而我们又没有大规模的组织系统和大量的资源,我们过去的运动没有迹象表明我们能够做到这一点。快速建立我们的学校以容纳成千上万的学生,这对我们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不能向我们的人民提供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提供的任何东西就几乎都等于零。与其他人一起,我坚持主张开展为时一周的抵制活动。
全国执行委员会决定,从4月1日开始进行为时一周的抵制活动,这是1954年12月在德班举行的年会上建议的。但是,代表们拒绝了这个建议,大家赞成开展持久的抵抗运动。年会是最高级别的会议,它比执行委员会级别还要高,我们不得不肩负起几乎没有可能产生效果的一种抵制运动。沃尔沃德声明,政府将永久性关闭所有进行抵制活动的学校,参加罢课的学生将被禁止重新上学读书。
由于这次抵制活动,学生家长和社团将不得不介入教育,取代学校的位置。我向学生家长们和非洲人国民大会会员们发表讲话,告诉他们,每一个家庭、每一间简陋房屋以及每一个社团组织都必须变成培养我们的孩子的学习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