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作者访谈(3)

第十三个故事 作者:(英)戴安娜·赛特菲尔德


10. 奥里利乌斯想要知道关于他过去的真相,但玛格丽特告诉他说,有时还是不知道真相比较好。您认为始终知道真相是最好的吗?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我记得在学校研读契科夫的《三姐妹》,三个姑娘极度怀念她们在莫斯科的日子,没完没了地做梦有一天她们会回去。故事的发展清楚地显示她们永远也回不去了。然而,她们固执于这种幻想。我记得与我们的俄语老师就真相以及是否知道真相比较好,进行了长时间的热烈争辩。我和我的同学都喜欢真相,但你还能指望其他什么呢?我们才十六岁。我们的老师比我们年纪大,比我们英明,也很擅长调动我们思考。现在我比较接近他当时的年纪了,也不像当年那么确定知道真相的价值。一切均取决于我们谈论的是什么真相……以及谁将知道(或不知道)这个真相。

对我自己而言,毫无疑问,我相信自己始终希望知道真相,但我也希望自己永远无须面对我无法承受的真相。能够直面真相或许是一种勇敢,但它也可能仅仅是意味着你幸运地碰到了你能应付的真相。

当然,在玛格丽特的父母和温特小姐的例子中,他们所隐藏的真相并不只属于他们。在一个人是否可以选择知道真相的问题上,存在一组道德的考虑;当问题是说出真相时,考虑的因素就完全不同了。

11.温特小姐告诉玛格丽特,相信所有的写作都是自传性的读者都是傻瓜。唔,写作确实是如此——但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即使是在最奇怪最悬疑的故事里,也一定会有一些是你自己的映射。如果这部小说中存在自传的因素,它们是什么?

最明显的是我对书本和阅读的热情。那些有关阅读的段落一般都是相当直接地表现我自己的经历。像玛格丽特的父亲一样,我是现代文学的爱好者,她所钟情的十九世纪小说,我也很喜欢。我发现那些关于阅读的段落很容易写起来很容易,而且和其余的文本相比,它们所需的修改也很少。在我艰难地写作这本书的过程里,我从这些段落中寻求信心。“是的。”我会想,“我是在正轨上。”所以,就创作这本书的实际过程而言,这个自传性的方面是最重要的。

在其他任何方面,我认为自传性的因素对本书的创作影响甚少。玛格丽特是最后一个到位的人物,我记得在某一个刻想到,如果我将她当成自画像,刻画她或许会容易一些。但我感觉这是逃避的做法,而且这本书会因此变差。于是我坚持不懈,她逐渐揭示了自己的形象。我很高兴我等待了。

我的丈夫倒是指出“艾德琳”(Adeline)这个名字包含了我的名字“戴安娜”(Diane)的全部字母。这是一个巧合吗?如果不是,那么它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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