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谈话会时间短,人数少,但会外的谈论却像庐山雨前的乌云,一层又一层,并形成了几个中心,有的言打,有的怕打。有的看着汪精卫受伤后的脸颊,传说着这位“美男子惜脸”的新闻。
汪精卫1935年冬被刺,伤势并不十分严重。送到中央医院急救包扎后,汪本人心情十分沉重,夫人陈璧君更气得非同小可。医院外科将二楼病房南头四间房间给汪住,每天探望的要人们络绎不绝。病房堆满了花篮,出入的过道也好像是“百花深处”。医院门内外军立,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数日后汪病情好转,他知道没有性命危险,只是担心他的受损,前额愈合后结成一个大疤,不胜遗憾,终日焦虑。家属时常追问外科大夫,外科便将这个问题转给理疗(整容)科,这是个整复外科手术,首要的应当进行缓解结疤纤维,其次尽量化解堆积的皮色素,再则应当按压新凸硬结。于是开始平流电解结合紫外线、红外线照射与轻微度电振治疗等。汪每天抱着镜子,顾影自怜。众人皆知汪精卫是个美男子,他自己对于修容也特别注意。汪精卫在医院休养,蒋介石经常来探望。经过一个阶段治疗后,汪脸上疤痕并不明显。出院后还请理疗(整容)科常到他家里出诊。等脸部完全看不出来后,他才出国继续治疗脊部和疗养。
在国民政府召开两次谈话会期间,太虚法师于7月17日至24日在大林寺举行了一次法会。讲《解深密经成所作事品》,各界名士戴季陶、朱庆澜、饶凤璜、周百朋、许止净等均与会。这次法会与往年一片“阿弥陀佛”不同,会上会下传诵着7月16日,太虚电《告全日本佛教徒众》和电《告全国佛徒》的“诜电”:
兹值我国或东亚或全球大难临头,我等均应本佛慈悲:一、恳切修持佛法,以祈祷侵略国止息凶暴,克保人类和平。二、于政府统一指挥之下,准备奋勇护国。三、练习后防工作,如救护伤兵,收容难民,掩埋死亡,灌输民众防空防毒等战时常识诸项。各随宜尽力为要!
卢沟桥事变,太虚法师7月7日满含悲慨书写《庐山住茆即事》一诗,更是上下吟诵:
心海腾宿浪,风雨逼孤灯。
卅载知忧世,廿年励救僧。
终看魔有勇,忍说佛无能!
掷笔三兴叹,仰天一抚膺。
国难七月,悲愤七月,庐山内外僧俗各界一致要求政府全面抗日的七月。
需要说明的是,庐山两次抗日谈话会,并不像现在不少书籍宣传的类似于各界政治协商或咨询会议。两次谈话会均没有邀请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参加;与此前后,蒋介石对两次上山抗日谈判的中共代表周恩来提出的各项提议没有接受,而是横加挑剔,国共谈判在庐山是破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