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江看我这么猛大概心里没底儿了。他喘着粗气说:"苏岩,你要是想弄死我,就快点。"
我说:"要是弄死你,还用这么费劲?刘长江,你放心吧,我今天没这个打算!"
刘长江说:"那你想要干什么?"
我说:"今天就两件事儿,第一,你侮辱了樊东,你要付出代价。"
我把他的手反背过来,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冲着刘长江的脸来了一泡尿。
刘长江气得嗷嗷直叫:"我操你祖宗,苏岩!"
我说:"别喊了,我已经尿完了。"
刘长江说:"苏岩呐,行,你够狠!"
我说:"第二件事儿,刘长江,你还告不告我?"
刘长江也算有种,他叫喊着,"我告我告我告死你!"
我来到江边拣起一块光滑的鹅卵石。我把刘长江的手指放在石头上,我用刘长江刚才打我的那块砖头压在他的一个手指甲上。
我问他:"你还告不告我?"
刘长江说:"我告我告……"
我猛地一用力,刘长江惨叫一声,他的一个手指甲被砖头磨掉了。我又换了一个手指,又问他:"你告不告?"刘长江说:"我告。"
我又磨掉了一个指甲。我继续问:"你告不告?"刘长江没有回答,他不断地呻吟着喊叫着。我说:"我问你,你还告不告?"
刘长江不回答,我说:"你不吱声,就是还想告是不是?"我猛地用力,刘长江的又一个手指甲被磨掉。
刘长江在惨叫中说:"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我要是告你,我是王八蛋。"
我松开刘长江,仔细地把砖头、鹅卵石还有刘长江的手机全都扔进了江里。
我开车离开时,按下车窗,对坐在地上的刘长江说:"这离公路没多远,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要是哪天觉得欠修理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开车回到了海鲜世界饭店。
我偷偷地对徐广泽说:"我把刘长江揍了!"
"真的?"徐广泽喜上眉梢,他不相信地看着我,"你真把他揍了?"我说:"我闲着没事儿,骗你干什么?"徐广泽还不相信,他说:"你是不是想要我高兴高兴!"我不耐烦地说:"你别说没用的了,广泽,刘长江可能得去告我,弄不好有关部门要到你这儿调查。"徐广泽问:"他们查什么?"我说:"他们可能会查我什么时候和刘长江一起走的。"徐广泽弄出老谋深算的样子,"我就说你从晚上来就一直没有出去过。"我说:"好,到时候,你就这么说。"徐广泽满脸堆笑,他感慨道:"苏岩,现在也就是你能收拾收拾这个×养操的,好好好,太好了!"
我说:"另外,你要偷偷地把这个消息给我传出去,你要让道上的人都知道,刘长江是被我收拾了!"
徐广泽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
10
早晨上班,我来得稍微早点儿,想打扫一下卫生。平时,樊东来得很早,在侦察员上班前,他把我的办公室、会议室、走廊、卫生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往常,我们刑警队都是轮班来打扫,自从樊东来了以后,他一个人全包下了。
昨天,樊东肯定得生我的气,我怕他不来了,就寻思早点儿来。但我来的时候,樊东已经像往常一样把屋子里全都打扫干净了。他笑呵呵地看着我,"这么早就来了?"我也笑道:"我以为你生我气不来了呢!"樊东说:"我生谁气也不会生你气呀!"他的笑容很灿烂。我们相对而坐,樊东殷勤地给我点燃了香烟。
我问他:"你在刑警队有意思吗?"
樊东说:"有意思。"
我说:"有什么意思啊?天天这么累。"
樊东说:"累我也觉得有意思。"
我心平气和地向他讲着公安工作不被人知的一面。我说,现在的警察不好干。想要干出成绩不仅要吃苦耐劳,还得干很多无聊的事儿。同志之间的利益冲突,警察与社会歹徒千丝万缕的联系等等,这些事儿,哪一件处理不好,都会给自己带来负担。
樊东有点懵了,他可怜兮兮地说:"苏哥,你是不是真不想要我了?"
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过去你想干警察只是觉得公安工作好玩有刺激,现在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你觉得干没干够?"
樊东说:"没有啊。"
我说:"真的吗?"
樊东说:"真的。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工作了。"
我说:"那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找人帮你调进公安局。"
樊东乐坏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和他讲了当上警察的种种困难,摆在他面前最大的困难就是文凭。我对他说:"等忙完这一段,你得去参加补习班学习,争取明年考上成人高考。当警察没文凭肯定是不行的。"
樊东说:"苏哥,我早就开始复习了。"
我们正说着,刘长江忽然推门走了进来。他的一只手缠着厚厚的绷带。
我警惕地注视着他。我向樊东使了一个眼色,樊东拿着暖瓶出去了。
我温和地问刘长江:"你手怎么了?"
刘长江说:"开车让人撞的。"
我说:"撞得厉不厉害?"
刘长江说:"不厉害。"
我问:"你到医院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