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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光对准农民兄弟(3)

新闻背后 作者:央视新闻评论部


我们在离开何家山的那天,阳光明媚,我想如果那天下雨或者哪怕阴天的话,我们是无法抗拒自己的泪水的,就是那盘包子和那瓶啤酒,把我们的感情一下子激发出来。尽管是过客,我们仍然对这片土地怀有深情,只不过指引这次创作的不是这深情,而是理性。我不像那些志愿者一样渴求回到城市,我极度眷恋这山里的静谧、空气的洁净、人的笑容的单纯,我们不会有他们那种虽然穷苦但却真正快乐的笑容,我们不会有他们的淡然与从容,我们有的只是在城市污浊空气与喧嚣噪音中疲于奔命的苍白而憔悴的面孔。在山里呆得越久,我越惧怕城市,惧怕北京,在北京你会陷入一种巨大的、可怕的甚至是张狂的生存惯性中,你也会陷入一种机械的忙碌中。在我们的拍摄涉及到的宁夏西吉顾沟,这里的人们极度缺水、极度贫穷,但他们每家每户都有一本《心灵史》,在我们城市人早已不知心灵为何物的情况下,他们这些穷苦的农民仍然在操心心灵。

我不想也不能说太多了,尽管志愿者们尽力为这里的人们做了些什么,尽管我们三个纪录片拍摄者在完成拍摄的同时也教会了这里的孩子们踢足球、唱音阶,并让老罗大佑的《未来的主人翁》和老Tom waits的歌谣首度在这里响起,但我们只是过客,无法停留。

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在片中用《德州巴黎》的音乐,如此苍凉的吉他solo,我只能说,心境使然。

反映山西省太原市农村征地情况的节目《地被征了,生计断了》播出后,迅速引起了国务院的关注,国家有关部门派出了调查组,当地的纪委、检察院也于第二天开始介入调查,应该说节目的反响不错,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但却总觉得心里堵了点什么。

土地是谁的命根子

刘 涛

土地对于农民来说,是命根子、是赖以生存的基础。采访中,当我们站在城市的边缘,看着高楼不断地向耕地进军的时候,坦率地讲,并不让人感到压抑,相反会为现代生活逐渐融于农村、融于田野感到高兴。社会毕竟在进步,城市毕竟在发展,农民们也毕竟将逐步成为城市人。可当目光收回到被征用的果园地时,听着农民讲述着他们以瘦弱的身体试图阻挡地方政府强行毁地的推土机时,又不由得使人备感悲哀,农民抱着地里果树的哀号声又怎么能够阻止以执法名义征地的地方政府官员呢?

土地对于许多地方政府来说,同样也是命根子——地可以生出财来,生出政绩来,生出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好处来。这个生财的过程,可以说是血淋淋的,我们不妨以一亩地的征用过程来看看这种生财的轨迹。农民的一亩土地被征用,地方政府要掏出的是土地补偿金和地面作物补偿,这部分钱假使是一万元,可这块地到了政府手里卖给开发商时,就会飞涨几十倍、上百倍。巨大的土地价差,不言而喻落在当地政府的手里,而失去了土地的农民,除了拿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赔偿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近年来,正是由于这种地价差,使得各种形式的征地圈地愈演愈烈。土地在一些村级组织里更是被视为命根子,他们把土地当成了随时可以拿到现钱的银行、钱库。在征地费用中,土地补偿是个大头,村里根本不容商量就将钱全部截留了,截留的名目是发展集体经济。谁都将土地当成自己的命根子,可要真正拥有它,那就要看谁牛B了。

据说,国家目前正在探讨新的征地办法,如果能让农民与最终的土地市场价挂起钩来,那么被征土地的农民也不会死抱着这个命根子不放。有了大笔的钱,他们可以找到新的活法了,而失去土地价差利益的地方政府、村级组织,恐怕也不会那么热衷于违法占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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