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是否在这个故事的封页上打“《盛夏的樱花树》姊妹篇”,让我踌躇了好一阵子。
显然,这是一个怀旧的爱情故事。我几乎是风尘仆仆地把它写完的,那种感觉和《盛夏》很不一样。
《盛夏》是隐忍到极至的爱。
《晴天》是绝望到极丽的情。
然而,从追寻终极纯洁的角度来说,它们确实有些“姊妹缘”。
我把自己对这个故事所有的情节都归纳成上一页的那两句简短的话,所以,在继续往下看之前,如果你遗漏了那一页,不妨先翻回去看一看。
有趣的是,阅读我原稿的总是那些从来不看我小说的朋友。我强迫他们读那些打印油墨还未干尽的A4纸,任凭他们在那上面留下零食的印记。地点通常是在我家的阳台,他们耐心地等着我用一杯自制的口味还不算太差的咖啡或糕点作为报酬。
女友问,上次不是写“兄妹恋”来着?(她在阅读那本书之前一直以为我是在凑“蓝色生死恋”的热闹。而她,却是那种当日韩剧热到已经烫眼的时候也不会去看的人)别再写那些考验泪腺的故事了吧!
我傻傻地对她笑,怎么办呢?谁叫我们总是喜欢在幸福的时候品尝忧伤,在忧伤的时候渴望幸福。
等待她看完《晴天》如同等待一场漫长的考试,这让我倍感刺激,紧张的情绪仿佛回到连年升学考的时代。
和以往一样,她说不出好或不好,而是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总结。
“你让我想起许多已经忘记了的事。”
“什么样的?”
“说不出来,一些和他们有着同样情绪的事,挺真实。”
我不便再追问更多,因为她起初明媚的眼睛已经被这个故事渲染出一层美丽的薄雾来。
当天夜里待我正式开始修改初稿的时候,我又接到了她的电话:
“我觉得有些话没说清楚还想对你说。”
我等着。
“我喜欢他们,喜欢这个故事,虽然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到底喜欢了什么。”
她的语气认真又动情,我默然微笑,感觉很欣慰。
重新摊开稿纸,重新阅读这个故事,猝然又觉不同。
写它,显然又是要送给一些我根本不认识也永远不可能认识的人。
我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出生的时间。
那不是一个争宠的年代。
造就了我不是那个争宠的女孩。
因此,我也不想成为一个与任何80、 90甚至2100去争宠的作家。
我是沈星妤。
我生于1974年。
我阅读我的人生,写我的故事,
并将一直这样持续到老……
所以,我不打算再为这个故事继续说些什么了。
小说是写给灵魂的知音的,尽管我不会有幸一一记住他们的容貌。
但是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
我们通过这样、那样的文字和故事惺惺相惜地生活在一起,并因此而永不孤独。
只是,三十岁的我们,
是否真的学会了更沉着地生活、更勇敢地去爱呢?
沈星妤
2005—4—28写于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