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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义南归 一(1)

金戈铁马辛弃疾 作者:赵晓岚


公元1161年,即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九月,金主完颜亮亲率六十万人马南侵,宋金之间烽烟再起。

完颜亮这个人,历史学家们对他的评价很纠结。有的向他吐口水,有的为他唱赞歌,当然也有人认为应该功过“三七开”或者是“四六开”。不管怎样,用“野心勃勃”或者是“雄心勃勃”这几个字来形容他总是不会错的。他还没当上金国的皇帝前,就曾对他的亲信说:“我有三个梦想:一是国家大事我说了算;二是带兵讨伐别的国家,指着那个国家领导人的鼻子训话;这第三嘛,就是要让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都成为我的老婆。”金熙宗皇统九年(1149),他通过发动政变登上了皇帝宝座,第一个梦想算是实现了。上台以后,他将美女收藏家这份兼职干得极其欢快,把自己亲外甥女在内的一些美女都收进了后宫,给那些已经占了名花的主人们一一派送绿帽子,因此第三个梦想也算实现了一半。为什么说只实现了一半呢?因为南宋这边的美女他还不能尽情地收藏啊!有一回,有人告诉他说,南宋有个刘贵妃,长得比西施还美丽。完颜亮听后色心大动。虽然我们无法确定当天晚上他是否为这位刘贵妃失眠了,但他后来之所以急不可待地起兵南侵,据说就有给南宋皇帝也送一顶绿帽子的原始动力。

当然,完颜亮不但爱南宋的美女,而且更爱南宋的江山。北宋大词人柳永有首词叫做《望海潮》,把西湖的风光、杭州的景致、钱塘的繁华吹得天花乱坠。完颜亮读后,对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景色无限神往,于是秘密派遣画工混在去南宋的使者队伍中,偷偷地把杭州及吴山、西湖风景画下来,做成寝宫的屏风,然后又画自己骑马立于吴山的最高峰,并且亲自在画上题了一首诗:“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1意思是说我们中原都统一了,怎么能让你江南还另有国家存在呢?我很快就要百万雄师过大江,到你们首都临安的西湖去驻军,我要骑着马站在吴山的最高峰上。绍兴三十年(1160)十月,南宋派使臣虞允文到金国去祝贺新年,完颜亮曾威吓说:“我将看花洛阳!”(《宋史·虞允文传》)洛阳是东都,洛阳牡丹闻名天下,有“天下九福,洛阳花福”之称。宋代名人欧阳修有词赞曰:“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玉楼春》)那么所谓看花洛阳,当然也和“立马吴山第一峰”的含义一样,也就是要占领洛阳的意思。从这些事情来看,完颜亮南侵的主要目的还在于实现他的第二个梦想:统一全天下,建设大中华。当然,附带也可以完成才实现了一半的第三个梦想。

为了这一个半梦想顺利圆满地实现,完颜亮做了多年的准备,他根本就没把懦弱的宋高宗赵构放在眼里,因此在战前动员会上,他自信满满地宣布说:“百天之内,一定灭掉宋国。”然而,他显然低估了中原百姓对苛政的反抗决心和对宋朝的感情。据史书记载,在完颜亮起兵前后,中原百姓掀起了起义的高潮:“太行山之东,忠义之士蜂起。开赵起密州,……耿京起济南,……王友直复北京,……潼关以东,淮水以北,奋起者不可殚纪。”(章颖《魏胜传》)这些起义武装或者组成自卫队、保安团,保护自己的乡里不受掠夺;或者组成游击队,在金人后方打游击战、麻雀战,牵制金兵的力量;或者配合南宋军队的行动阻击金兵,甚至攻城拔寨,收复失地,成了完颜亮的一大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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