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自创立至今,所经历的时间并不长。到20世纪90年代早期,由于债券市场的巨大损失,拉里·芬克败走第一波士顿;刘易斯·拉涅里也因事业上的失败,沮丧地离开了华尔街;德崇证券也难逃此劫,以破产收场。而在人们的印象中,这一切似乎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为避免大幅经济衰退和银行出现危机,美联储开始大幅度降低短期存款的利率,而这促使债券市场又一次大幅度升值。这一变化再一次使债务商们摸不着头脑,而这是一个需要大胆冒险的时刻。
20世纪80年代晚期,税收制度的改革使包括所罗门兄弟在内的几家发行市政公债的公司倒闭,这使得免税的市政公债发行成了一项垂死挣扎的业务。但到了20世纪90年代早期,市政公债又开始焕发生机,垃圾债券也开始卷土重来。德崇证券的退出给债券市场留下了一个空缺,这个空缺迅速被美林、美邦 、雷曼兄弟和贝尔斯登填补。
恢复最快的则是抵押债券市场。有几点原因可以解释抵押债券市场的复兴。首先,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晚期的经济衰退使抵押债券市场出现了短期的萧条。在很大程度上,多亏政府通过信托公司对破产的存贷款机构进行救助,从而保护了投资者所持有的抵押债券。其次,第一次伊拉克战争时期,较低的利率和经济的温和复苏等有利因素使市场恢复了活力。最后,更为重要的是市场对待危机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投资者们敢于冒险了,而华尔街也乐于陪这些冒险者玩一把。
投资者要求得到更大的收益,而抵押债券市场能够满足投资者的这一要求,因为抵押债券的风险较高,其收益率比国债高出几个百分点。
20世纪80年代早期,华尔街发展起来的一项新的经营模式具有一个特点,就是借贷和抵押贷款担保市场在增长上一直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20世纪90年代早期,随着抵押债券市场的兴旺发展,华尔街再一次开启借贷热潮。标准普尔(Standard & Poor’s)研究显示,使用借贷资金的交易和抵押债务交易再一次迅速回升。现在华尔街每用自己的1美元买入各种类型的CMO,就会平均再借入24美元。
正如20世纪80年代时出现的情形,抵押债券市场使华尔街重新盈利。1993年贝尔斯登通过抵押交易赚了一亿五千万美元,其他一些公司获利颇丰。芬克和拉涅里已经退出舞台,取而代之的是敢于冒险的新一代:贝尔斯登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沃伦·斯派克特;基德尔皮博迪公司(Kidder Peabody)的业余举重员,数学奇才迈克尔·弗兰诺斯(Michael Vranos);先前是所罗门兄弟的垃圾债券交易商,后来进入了该公司抵押债券交易部门的汤姆·马赫拉斯。
各种以贷款形式出现的债券,包括信用卡和汽车贷款,以及最重要的抵押贷款,成了市场上最大的几宗交易。
在众多竞争者中,雷曼兄弟能够出名,可以归因于如下一些因素:首先,公司内部形成了一种让人倍感厌倦的封闭的企业文化;其次是该公司乐意使用借债经营的方式在债券市场上下注;最后得归功于该公司冉冉上升的一颗新星:古怪的债券交易商迪克·福尔德(Dick Fu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