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和老朱之下,就是各个组长,鹰子狗子马回回等人,都是人头。人头儿没有劳动定量,不用干活,只要遇事上心,天天开工盯住了犯人,回号喝个酒打个牌,身边还有小力笨伺候,日子也过得滋润。
劳改队扑克牌能打,直接可以在小卖部买,麻将不让进。二亮手巧心眼多,托老朱的路子,让炊场进了足有好几斤香干,自己用钉子砸了一把刻刀,刻了一副麻将牌。一有空,就叫上老茂儿、马回回和狗子开搓,赌烟卷儿。
“你妈个逼的狗子!出牌你摔嘛!”狗子摔出一张二万,二亮立刻开骂。
“嘿嘿,不摔牌叫打牌吗!”狗子叼着烟卷,一脸得意。
“嘿嘿,和二亮来牌,赢他脑袋他不急,摔牌急!”老茂儿一边抓牌一边打哈哈。
“废话!香干有得是,我刻可得刻一个礼拜呢!”二亮是真急眼了。
“得,得,哥哥,我不对,我不对行吗?捉五魁,赢啦!”狗子一脸坏笑。
我在旁边看得明白,二亮一着急,少抓了一把牌,那张五万应该是二亮的。
鹰子年轻,不爱麻将,没事和傻巴一块拉着一帮小年轻赌纸牌。
“压的多赢的多,回家买辆摩托车;压的少赢的少,回家买块大手表!”鹰子一边发牌一边唱。
“土鳖了吧?”傻巴一边理牌一边拿鹰子打哈哈,“现在买摩托、戴手表的都是穷鬼,你看见李嘉诚戴手表?人家光腕子!”
鹰子不服气又不敢顶傻巴的嘴,气乎乎来一句:“就你喝过洋酒操过洋逼,你牛!”
“哥们别不服气,论娘们儿,黑的白的黄的咱都玩过,嘿,跟着虎哥这两年,咱算享过福儿!”傻巴说着一脸得意,回头又问旁边一个贼眉鼠眼,外号叫耗子的年轻犯人,“知道嘛叫四大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