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年渡岸》(3)

荒年渡岸 作者:一冰


   没错,我是这么讲了,但讲了也并不代表我认为这样有任何问题,我也并没觉得如果情况换成是我,我就能够拥有超越神祇力量的实力,做到让你更加醍醐灌顶,叹为观止,做到绝对的区别于万物规律的东西,做到凌驾。呵呵,病人又想要笑叹:这世界上哪有那么绝对的东西,就像看着你我曾经笃定的神态后换来的物是人非的结局,那多么像一个笑话。
  
  然后再说后者,关于那种欠缺的讲述,那便是我现在以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作为观看者,你已经没得选择。但其实没得选择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痛苦都是因为被选择才搞得灰头土脸没了姿态。而此刻你只消呆着,只消看着,只消接受就可以,既然谁都是孤苦伶仃,既然你选择了陪伴我,那么就留下来和我相互揉搓折磨对方。其实你也无需那么紧张的,因为你要知道,写下这些字对我而言也并不是容易的事,它有它承载的使命,从我下了某个决定的那一天,而这一切,你也都会知道。
  
  2.
  
  关于这个决定,我是有一个纪念日的。现在并不急着说它,因为此刻我还沉浸于决定它的过程产生的快感里无法自拔,像在神灵面前无比虔诚地许下了一个愿望,因为知道实现的路途漫长而艰辛,所以便愿在这一刻多加沉溺。你是否会认为,我酝酿了一个可怕的坏主意或是一个恶作剧或者是一个,阴谋?嗯,怎么说呢,这该怎样定义?我只能对你说:听着,我没有在胡闹,没有在游戏人生,我在做一件认真的事,而我也正是懂得了事态的无常,所以要做,非常笃定。既是这世上无人能够真正容纳你的任性,而又不想勉强吞咽,那么便只能自我成全。这看起来多么有趣和激动人心。
  
  好了别急,我说过了我不是不想去讲,只是现在不想。
  
  接下去的一个夜里,我出现了一些生理上的反应。开始是心跳得非常快,发出金属般钝重的声响,之后突然感觉异常的饿,感觉身体像一个被彻底清空的容器,连角落都是。于是我下楼小跑到公交站,然后我跳上了71路,在某一个看起来顺眼的站下来找东西吃。我走进一家狭小黑暗的小饭馆,整个饭馆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吃了很多,辣的咸的甜的带酱的带汤的,结束之后已经深夜。走出饭馆后步履蹒跚并紧紧的收小腹,后来发现已经收不住了,就彻底懈了下来,松了口气,小肚子突兀地鼓了出来,我终于觉得轻松。吃饱以后,我浑身开始发烫,四肢涨热,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了安抚躁热,我走进了路边的一个便利店,买了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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