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年渡岸》(8)

荒年渡岸 作者:一冰


   如果这一次因为太过遥远算不上,非要说我现在有什么毛病的话,那,就是,我告诉你,我总是控制不了的去关注自己,就像你们每个人一样。就像你们每天照镜子一样,就像客观上你再丑也会偷偷陷入对自己的爱恋一样。但我现在已不是单纯自恋的问题,是因为我无法不去观察自己,我的身体已然变成一片沃土,它已不单纯只为我负责,我已需要仰视它。
  
  我没有故意设置悬念的意思,你或许被我的字眼弄糊涂,其实你不知道我很用心,我也试图想让我说的话和描述的文字更具有逻辑性,看起来更完整,像一个故事一样。但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逻辑这种东西是一种天分的密宗,实在不具有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比如说我。所以我不再强迫自己。并且在我看来,具有逻辑性,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逻辑的编织太过人工,有时候令人生厌,还不如细碎杂糅,胡言乱语,这样子我们都不需要琢磨,也不会觉得很累。
  
  看到了吧,我是个这样的人,自己不具有的东西也貌似不去艳羡,也不去反思,也不去争取。任何事情,我可以为自己找一千个理由来证明我的不拘一格,我的思维独立,我的潇洒姿态。而说白了,或许,我只是一只仰望葡萄树说葡萄酸倒我的牙的杂毛狐狸,做完最后的努力未果,假式幽雅的拎着裙角走开,这是怪不得我的虚伪。
  
  我以为自己关心朋友,深爱恋人,热爱动物,怜悯生命,还具有流浪气质,我觉得自己那样的好,我想露出我嶙峋的肋骨为你们抵挡伤痕和风霜,可你们呢?你们都去哪了呢?去它的吧,就连你,我的恋人,如今却也无法触碰。可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要把我放入你的怀里带我走,和我私奔到远方?
  
  我的恋人,你知道么,我病了,为你生病。
  
  如果你愿意,我将永远爱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将永远思念你。
  
  6.
  
  恋人,我的恋人。你是我心口的一片淤青,我对你的思念让我的身体在充血。
  
  从那一个初夏的清晨,我已经记不清楚日期的初夏清晨,我开始写诗给你,我有一个蓝色纸张的日记本,和一支老得墨水吞吐都不顺畅的中华牌钢笔。那个清晨风很轻,人们都还睡着,浅绿色的蜻蜓在我的窗前停了一下便飞走了。道路边的棕榈散发出成熟的味道。我煮了茶,在里面放了两颗新鲜的洛神花,在房间里弹肖邦升C小调圆舞曲,等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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