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年渡岸》(33)

荒年渡岸 作者:一冰


   17.
  
  有的时候,女人可以分两种:一种是供男人疼爱的,一种是供男人使用的。
  
  那么我属于哪一种?亲爱的。
  
  当然我也知道,这个取决于不同男人的看法,而不取决于自己本身。
  
  可我只想知道,对你,仅仅是对你而言,我属于哪一种,我的恋人。我想,起初我是知道的,可后来越来越模糊,到现在,我似乎已经不能确定。可是我仍然是那么固执,那么固执的爱你,那么固执的伫立在我从前的领地,不肯离去。
  
  你说你疼我,疼到不知道该怎样去疼,疼到自己死去再将我放开,而我却已经觉得自己的汁水早已被你消耗殆尽,只剩了繁盛的表象,枯萎的花托一捏就碎,连再供别人使用都不能。
  
  你让我怎么办?
  
  我也想过不爱你,来结束这一切。你以为我是真疯了吗?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往那看不到底的枯井里掉,而毫无怜悯之心吗?我也想说停吧,救救自己,鳞鳞你救救自己。我扯着嗓子喊啊喊,可是脚下太深太暗了,连求救的回音都被吞没,我没路可走了,我的恋人。
  
  你让我怎么来不爱你。我们曾是那样的相信它的注定,既是注定,你让渺小的我怎么去和庞大的命运斗争?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爱你爱到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只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小女儿。我像一株终年不开的植物等着你的到来,而只要看到了你,我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绽放,那红色的花瓣全都是我新鲜的血液,它们也是你的,崭新又干净,像处女一样纯洁。我爱你爱到想粗暴的拉住每一个陌生的路人,告诉他们你的名字,爱到像上了瘾犯了病一样在别人面前谈及你,爱到最后我再也没有力气将你挂在嘴边,像是一个美丽的谎,因怕它被识破而不能提及。我爱你爱到不敢轻易的用力呼吸,我觉得阳光雨水,连空气里的粉尘都是你,进入我的身体会将我的身体的组织全部腐蚀。
  
  而我只能将这些字锁起来,你知道吗?我没有勇气在任何人面前说这些没出息、让人嘲笑的话,我是那样的想念你,那样的想。我长期像个病人一样被选择的苦楚折磨,在只有一个人的夜里到路边的公园里和树说话,躺在蔷薇丛里低声的哭泣。我的幸福就那么被你拎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见。我大悲大喜,我患得患失,我和你装模做样,我尽量在你面前的时候让你觉得我愉快,乐观,像个蒸蒸日上的孩子。我为你把自己胡乱切割拼接的不伦不类。而不伦不类又让我害怕沮丧,这样的我,你要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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