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年渡岸》(58)

荒年渡岸 作者:一冰


   他说,你喝酒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去哪了?
  
  我说,天字坊和朋友喝酒。
  
  他说,以后不准这样。
  
  我笑,说,麒,我是从来不问你的。
  
  他突然暴躁起来,说,总之以后不可以这样。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想等你回来,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等过人了,等一个女孩子。
  
  后来我们上楼,我泡了铁观音给他,我说,喝吧,你喜欢的。他说,你该多喝点,醒醒酒。
  
  我说,你想我了。他说,是,没办法不想。但我今天来,是想送你件礼物。
  
  我笑着看着他说,这个程序,是代表,我们进展到现在的地步,你需要开始送我礼物,我收下,然后我们相互安心,是吗。
  
  他说,你别多想,我只是想送你这个,别的什么也不准备再送。我小气的很,这你放心。
  
  随后他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块奇怪的硬块,穿着红色的绳子,我还没看清楚,他便已经将它带到我的脖子上。我拿起它端详半天,问他,这东西是什么?
  
  他说,种子。
  
  我说,种子?什么种子?
  
  他说,别小看它,这是墓葬里得来的,千年前的莲花种子,但风干了已经成了黑色。别看只是颗小种子,但得来不易,也是花了功夫的,钻石金银都没它贵重。
  
  我被惊了一下,重新拿起它仔细端详,手里握它,没有温度。我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个?
  
  他说,种子能发芽,我听说这颗种子也能发芽,过了千年,它仍有生命,就是这样。
  
  我将它取下来,放到麒的手里,我说,我不能要它。他固执地将它重新挂在我的脖子上说,不行!你要一直带着它,一直。表情笃定。
  
  我把茶端给他,坐在地上,想改变一下这种类似交接仪式般的气氛。我说,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他说,放心,我不是走私贩,只是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是应该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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