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仍端坐在客厅中。
“武藏,把年轻人带来了。寺尾、山东、和田、宫肋、野田——都是小次郎的高足。有什么兵法上的话,说点给他们见识见识罢。”
“真难得,幸会幸会,我就是武藏。”
武藏虽尽量温柔地,环视了青年们一周,但武藏的这一瞥,像箭一般,把青年们火一样燃烧着的敌对心,一瞬之间消于无形了。
只有新太郎一人,仍支撑着不为所屈。
“我就是向先生请求比武的寺尾新太郎,可是主公不答应,不许我如愿以偿。”新太郎挺着胸,昂然说。
“唉,那真可惜。”
武藏把视线投注在新太郎的脸上,突然说道:“不过,难得你有此愿望,就在这里比划比划罢。”
佐渡和青年们,都不觉愕然相视。
新太郎的脸,像是霎时苍白了。
对武藏言决斗,无异乎“死”的宣示。
“寺尾先生,来罢!”
武藏把腰刀连鞘伸出,虽依然端坐不动,但一股杀气,如箭般逼向新太郎。
“恕罪!”新太郎一跃而起,拔出大刀,拟在眉心正面。
佐渡以下在座的人们,谁都凝神屏息,张大了两眼,哪里还有开口的份儿。
武藏两手紧握着腰刀,静静地站起身来。要进击就趁现在,新太郎心想。但就在这一瞬间,武藏的腰刀轻轻地向前滑了过来,新太郎的刀尖上像被一股潜力给压住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武藏仍同他隔着四五尺,没有挪动半步。
新太郎用全身的力气想把刀向上举,但手上如有千钧之重,刀尖只是往下沉。他的两眼已挣得通红,额上的冷汗直往下淌。
武藏的腰刀突然一震,新太郎觉得手上一轻,刀尖向上微跷,他抓住了这一瞬良机,举刀过顶,用尽全身力量朝武藏头顶砍下。
铿锵一声……新太郎倒向武藏脚边,大刀脱手而飞,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子,倒插在地板上。武藏用刀鞘的尖端,轻轻地压住新太郎的肩头。
“寺尾先生,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