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迎面而来的三个天主教徒武士险些撞个满怀,赶紧煞住脚步。
“啊,怎么了?鸭甚内先生。”
站在前头的,是高山右近的遗臣,古河与一。
“哦,武,武藏!武藏赶来了!”
“什么?武藏!”三个武士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望着前途。
“是那个吗?”
“不错。”
武藏像疾风般飞奔而前。
“杀!吉野,仓田……”
古河与一居中,两人从左右包抄着拔出腰间大刀。
但对着武藏,他们的动作是太慢了。还不曾立定脚跟,武藏那六尺昂藏的身躯,已如闪电一般扑向三人。
“唉啊!”
首当其冲的是居中的古河,一声悲鸣,扑地倒了;从右肩斜劈胸臆,血花四溅。一转手,武藏的长刀直奔右边的吉野,从脑门直下,像剖竹子一般分为两爿。剩下的仓田,好不容易弯腰举刀。
但攫住他这由静而动的一瞬之虚,武藏的血刃轻轻地挑他的右腕。趁着仓田脚步一晃,从左肩一刀劈下。
“啊啊,不成!”
不让甚内有喘息的余裕,他回头拔腿再奔。
“什么人?报上名来!”
武藏这才开口,沉声一吼。甚内哪里还敢答腔只是没命地奔跑。武藏不舍,随后追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一个坡脚时,甚内不知为何,突然停步,回头叫道:“武藏!”
甚内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的声音却沉着得像发自另一人的口中一般。
“武藏,忘了吗?俺是有马喜兵卫的家臣,吉冈武场的总管,最后曾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僚属,鸭甚太郎,今改名甚内爷爷的便是。”
“噢,是甚太郎。可是,吉冈的总管,小次郎的僚属,倒是初闻!”
知道是甚太郎,武藏反而很有兴趣地望在甚内睑上。但这只是一瞬之间,武藏的眼中立即又燃起那奇异的光芒,看向甚内背后。那里站着十多个浪人打扮的武士,甚内就是因为见了这一群人,才敢停步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