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3 激情一夜(4)

北京朝酒晚舞 作者:沈诗棋


“小祝,我喜欢你。”虽然每次接触到他的眼神,我总是感觉有点眩晕,似乎要飞起来。但是,我还是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也许是因为这样的环境太过优美,也许我从骨子里认为这句话不是一定要男孩先开口说,对于同样有感觉的两个人。或是说,原本有点冷漠,害羞的我,从认识小祝后,体内自然迸发出了一种叫做主动的奇妙物质。

“我也喜欢你。”小祝把我搂过来,轻轻地吻了我。我闭上眼睛,在没有酒精的伴随下,真实地再一次感受到了小祝嘴唇的温度。我们的吻如同什刹海的水一般平静,绵长,带着丝丝甜蜜。这艘电瓶船似乎把我们和周围的一切隔绝,我们如同水面上嬉戏的鸳鸯,惺惺相惜。在窄小的空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美好的一天似乎总是结束得太快,我和小祝的第一次约会似乎台词很少,大多时候,我们选择静静地相处。有人说,人和人之间有一种气场。有的人在一起会话多,有的人在一起会吵架,而有的人在一起,就注定很平静,很踏实。跟小祝的相处不同于跟任何人,我们两个到了一起,似乎话很少,但是却能很平静地一起度过。有时我们就那么看看彼此,却不说话。这种奇妙的相处模式,平静得那么自然。昨天我们还在工体的夜店把酒当歌,而且长期以来都是这样的生活模式,我似乎都有点质疑平静为何而来。

小祝把车停在了我所住的小区门口,为了多待一会儿,我们牵着手在小区里散步,一直走到手心流汗。最后,小祝把我送到了我的楼下。

我说:“去我家看看吧,喝杯茶,而且我有很好吃的零食。你看,那个挂着粉色风铃的就是我的窗户。

小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楼上我所指的窗户说:“很晚了,你还是早点休息。”

“真的不要去看看我的房间?”

“77,我不知道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可能我现在感觉有点复杂。我不了解你,起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平静的划船还是为了要整我,但是,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今天在我车上那个电话,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小祝,你为什么很容易怀疑一件事或是一句话?好像你很难相信一些事情,比如实话或实情。我只是再一次很真诚地告诉你,我相信你,就算那些事情是真的,就算那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只要你跟我说不是,我都相信你。记住,我相信你。”

小祝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地抱紧我,又是一段很长时间的安静。离他这么近,我能感受到他肩膀的宽度和心跳的速度。肩膀的宽度能包围我,但是带着一种只有我能看见的脆弱,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脆弱何来。而此时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频率一样,正在用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剧烈跳动。

一直看我进了门,开了灯,小祝才慢慢离去。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77:“小祝,今天开心吗?跟我在一起感觉怎样?”

小祝:“我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安全感,这个安全感来自不一样的你。”

兰会所的午餐

在领位小姐的带领下,一路上,我哼着小曲,饶有兴致地看着兰会所让京城人民叹为观止的环境。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在我好心情的带动下,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里。菲菲说江游一定要请我吃饭以示感谢,对于菲菲追求者的大餐,我早已司空见惯。几乎她的每个追求者都是在对她实行狂轰滥炸的猛烈追求的同时,争取着菲菲闺蜜们的印象分。于是,我和Even经常被一同拉出来“腐败”。

兰会所画工细腻的仿古油画自由无序地散落在天花板上,隐约盖住之上的各种管线,而墙边的玻璃餐柜里摆放着来自不同年代的收藏品。插着真实的灰色鸟翼的灯具,手工制作的串珠椅子,周围的一切奢华得如同欧洲宫殿。美好的环境恰到好处地衬托了我此时的心情,似乎再奢华的背景也没有我的心情那般闪耀。

午饭只有我们三个人,我美美地坐下,笑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江游说:“77,虽然很久没见,但是那次喝酒你太给哥面儿了。以后在北京有什么事儿给哥打一电话,好使。”

菲菲马上说:“呦,说得好像咱77在北京寻寻觅觅多年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大哥一样。”

我抬头,不顾菲菲的贫嘴,呆呆地看向江游说:“姐夫。”一句话,大家都愣了,不过很快又笑了,江游大声对服务员说:“快点菜,挑最贵的点,我可要好好请一下我小姨子。”

菲菲看了看有点奇怪的我说:“宝贝,你今天心情真好。最近总失踪,是不是有状况?”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一边吃饭一边夸奖江游是好男人,说菲菲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一顿饭结束的时候,说得每个人都高兴的想亲我一口。我的开心让我们三个人的聚会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

尽管我是一个人出现,但是总感觉自己并不孤独,我一直不停地给小祝发着信息。似乎小祝随时有可能会突然出现。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有这样的感觉,感觉他无处不在。似乎可以从我们彼此发过的信息里看到他的表情。我总是不经意地傻笑,完全记不得菲菲跟我说过什么,每次服务员问我是否要加水,我总是点头。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手机上,其他的一切,好似静止。

“77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我们都好久没跟你一起玩了。”菲菲说着给我添菜。

“我……”

是啊,我都在忙什么呢?自从第一次跟小祝约会后,我们几乎每天都见面。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们第一次约会去划了船,这在我们的人群中,一定属于很另类的约会。我们之后相约去了美术馆和军事博物馆。小祝说,遇到我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好好地看看世界,尤其是那些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于是,我们两个牵手去了很多周围朋友不会光顾的地方。突然发现,曾经我们都是在夜店玩,千篇一律地喝酒、划拳,每天不停地重复。玩法不变,只是周围的人群会发生变化。那种娱乐的本身,究竟是什么拉动我们每天投入,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空虚,可能是需要放松。而当两个人在一起时,我们更喜欢去看看风景,或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喝咖啡。小祝说,他上次跟我去石景山游乐园被阿奔知道,被所有的兄弟耻笑。可是,我们就是这样静静地过着每一天。

我就这样每时每刻想着小祝,时时发愣,有时突然失神。似乎回到了和小祝在STARZ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逐渐向我靠近,我的身体突然紧张,忐忑地接受着我们的初吻。每当回想起那种嘴唇互相接触的感觉,我总是下意识地感到心头一紧,有点害羞,有点甜蜜,接着舒一口气。片刻的回忆如同身临其境般,只要想起他,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菲菲的警告

吃过了饭,菲菲要我陪她去医院拜访一位医生,咨询减肥事宜。这位京城大名鼎鼎的薛医生,菲菲约了几次,终于如愿。一路上,菲菲在不停地跟我说薛医生来自中医世家,用埋羊肠线减肥的方法帮很多明星塑身。很多娱乐圈和时尚圈人士都是薛医生的好朋友。我看着菲菲玲珑有致的身材,禁不住问道:“可是你身材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去减肥呢?”

菲菲叹了一口气说:“我总是希望自己更瘦更美,好像只有很漂亮,才可以让我有安全感。最近胖了四斤,心情烦躁得很。身边人胖了、长痘痘了都求助这个医生,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

菲菲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无奈,和小祝眼里有时闪烁的光芒那么类似。说真的,我不知道他们的这种情绪从何而来,那种忐忑从未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开始重新思念小祝,脑子一直在快速运转,继续走神,无意识地陪着菲菲咨询。薛医生的介绍,还有我和菲菲之间的对话,似乎都是在左耳冲进的瞬间,从右耳溜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一丝记忆。埋线完毕,菲菲拉着我往外走出薛医生的诊室,开心地跟我讲着几种纤维素的吃法,我还是在继续地思想游离状态。直到菲菲用力摇晃着我的胳膊大喊,我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

“77,你快看,这个年头真是什么都有。你看这里,修补处女膜。看见了吗?这里写着呢。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手术,这个手术怎么完成呢?我真是好奇。还有,什么人会做这个手术呢?不行,你一定要陪我去看看。”

“真的有这样的手术?”我的好奇心也被这个标题调动起来,跟着菲菲去了护士站。

“护士小姐,请问那个处女膜修补怎么做啊?”菲菲的问话,声音过大,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护士慢慢抬起头,很平静地问:“是你要做吗?”那问话镇定地跟接待诊断流感的病人没有一丝不同。

“不是,是我朋友啦!”菲菲也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看看我,我则急忙转头。

“77,你怎么在这里,真巧啊!”在我转头的瞬间,小祝的朋友老郭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出现在我面前。

“啊,真的哦!怎么这么巧?”北京这么大,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小祝的朋友,真是奇怪。老郭经常跟小祝通电话,有次为了嘲笑我们还特意来北海公园与我们会和,对于这个讲话幽默的老郭,我感觉很亲切。

“我还以为你一天24小时跟我们小祝做黏豆包呢,看来,也有暂时分开的几小时,真是不容易。”老郭看着我笑着说。

我忙拉过菲菲,给老郭介绍:“这是我好朋友菲菲。”

菲菲礼貌地跟老郭和旁边的女孩点头。

“池菲菲,池菲菲,你去那边的诊室,现在没有病人,你朋友可以马上做处女膜修补手术,问过医生后去交费!”护士突然的大喊,让我们都有些尴尬。

“这个。77,咱们。”突如其来的话让菲菲有点不知所措。

“77,你们先忙,我们走了,周末一起喝酒啊。”老郭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决定告别。说过了这句话,马上拉着那个女孩转身走了,留下我和菲菲愣愣地站在原地。

“唉,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得,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肯定以为是你要做这个手术的。”菲菲气得直跺脚。

“你觉得我有做这个手术的必要吗?”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笑着看向菲菲。

“不过,77,这个人有点面熟,应该是经常出来耍吧。你也知道,我们经常说‘流氓看谁都眼熟’,在北京经常出来玩的就那么一票人,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我觉得这个人特别眼熟,你看,他长了一张标准的工体脸,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喝酒的样子。我觉得,我肯定是在谁的酒局或是什么生日派对上见过他,肯定的。话说回来,你怎么跟他认识?还有,什么猪,豆包的?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再也不能瞒菲菲了,我一五一十地开始讲了自己最近的爱情动向。

“什么?你说他叫祝浩天?”菲菲瞪大了眼睛问。

“对啊,我呢,叫他小祝。”

“77,你这个傻孩子,看来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祝浩天,我用什么话来跟你形容这么个经典人物?”

“经典人物?”

“77,你相信我,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快点离开他,听见没?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系。你,你不会跟他已经?”

“别乱想,我们只是在约会,我怎么能轻易……”

“谢天谢地,他还没下手。77,我求你了,你快离开他,他真不是你该惹的人。”

“惹?他有什么不同?”我突然有点生气,面前的菲菲让人完全不能理解。

正在这时,小虎打来电话,说是要马上见到我。我说出了我所在的方位,小虎说马上过来接我。真不知道,今天北京出了什么事,身边每一个人都有点失常。听着小虎失魂落魄的声音,让我更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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