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不注意到达扎克先生被深深触动的表情,而且我怀疑胡乐塔贝耶自信的态度并未令他开心。我问自己,如果他真的害怕凶手被找到的话,为什么他还要帮助我们的记者来寻找凶手呢?我年轻的朋友显然也注意到了达扎克先生的表情,因为他鲁莽地说:
“达扎克先生,难道你不想我找到凶手是谁吗?”
“哦!——我恨不能亲手将凶手杀掉!”马蒂尔德·斯坦森的未婚夫喊道,他的愤怒令我感到一丝震惊。
“我相信你,”胡乐塔贝耶严肃地说,“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现在,我们正走在胡乐塔贝耶一分钟前告诉我们的灌木丛旁边。我走了进去,并且发现了一个人曾经在里面藏身的明显痕迹。胡乐塔贝耶再一次说对了。
“是的,是的!”他说。“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这些痕迹会告诉我们真相的。”
说完这些,他向我要了那张由我来保管的脚印形状的纸样,把它放到灌木丛后面一个非常清晰的脚印上面。“啊!”他站起身来说。
我以为现在他要沿着凶手的足迹追踪到客厅的窗户下面,但是相反,他将我们带到左边,说在泥土里搜寻是没有用的,而且他已经确定凶手走的哪条路了。
“他沿着墙走到树篱笆和干枯的水渠旁,然后跳过水渠。看,在通往湖边的小路前面,那是他能出去的最近的路。”
“你怎么知道他去了湖边呢?”
“因为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从今天早上起就在湖边调查。那里肯定有些重要的印记。”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湖边。
这是一个沼泽般的小湖,四周长满了芦苇,湖面上漂浮着一些干枯的荷叶。伟大的弗里德里克先生可能已经看到我们走近了,但是仍继续用他的手杖拨弄着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看!”胡乐塔贝耶说,“这里又有逃走的凶手留下的脚印了,这些脚印绕着湖边,最后在这条通往高速公路的小路前消失了。这个人接下来逃往巴黎了。”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我问道,“因为这些脚印没有继续下去吗?”
“我为什么这么认为?因为这些脚印就是我希望找到的!”他指着一个轮廓鲜明的整洁的靴子印叫道,“看!”他向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喊道。
“弗里德里克先生,这些整洁的脚印看起来在犯罪案件发生时就有了。”
“是的,年轻人,是的,这些脚印留得非常仔细,”弗里德里克没有抬头,回答道,“你看,这里有来的脚印,还有回去的脚印。”
“这个人还有一辆自行车!”我们的记者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