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到了自行车留在整洁的脚印后的痕迹,有来的有回去的,我觉得自己有话要说:
“这个自行车解释了凶手的大脚印消失的原因。”我说,“凶手穿着粗糙的靴子,蹬着自行车。他的帮凶,穿着整洁的靴子,在湖边带着自行车在等他。这里应该是凶手和帮凶会合的地方。”
“不,不!”胡乐塔贝耶带着奇怪的微笑回答道,“我从一开始就在等待着找到这些脚印。这些并不是凶手的脚印!”
“这么说有两个凶手?”
“不是——只有一个凶手,而且他没有帮凶。”
“非常好!非常好!”弗里德里克·拉森叫道。
“看!”我们年轻的记者继续向我们展示着被又大又重的鞋跟踩乱的地面,“凶手坐在这里,脱掉了带鞋钉的靴子。他穿带鞋钉的靴子只是为了误导我们的调查。然后,毫无疑问,拎着带鞋钉的靴子,他穿上了自己的靴子走路,然后静静地、慢慢地走上了高速公路。因为这段小路太难走,他用手推着自行车,并没有骑上去。这就解释了自行车轮在松软的土地上只留下了浅浅的印迹。如果有一个人骑在自行车上的话,自行车轮肯定会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不,不,这里只有一个人,走路的凶手。”
“太棒了!太棒了!”弗里德里克再次叫道,而且突然向我们走来,停在罗伯特·达扎克先生面前,对他说:
“如果我们在庄园里有一辆自行车的话,我们就能证实这位年轻人推理的正确性了。你知道庄园里有自行车吗?”
“没有!”达扎克先生回答说,“庄园里没有。四天前我把我的自行车带到了巴黎,那是犯罪案件发生前我最后一次来庄园。”
“真可惜!”弗里德里克非常冷酷地回答说。之后,他转向胡乐塔贝耶说道:“如果我们以这个速度继续下去的话,我们很快就能得到同一个结论的。你对凶手是如何逃离黄色房间的有什么看法吗?”
“是的,”我的年轻朋友说,“我确实有个想法。”
“我也有一个,”弗里德里克说,“我们的想法肯定是一致的。在这个案件中不可能存在两种推理的方式。等我的上司到来后,我就会向治安警官做出解释。”
“啊!国家警局的长官要来吗?”
“是的,今天下午。他要在实验室里和所有参与这一案件的人进行总结。会很有意思的。真可惜你不能出场。”
“我肯定能到场的。”胡乐塔贝耶自信地说。
“对于你的年纪来说——你真是出色!”拉森警官带着些许讽刺回答道。“如果你多学会一些方法,不是只凭自己的直觉和冲动的话,肯定能成为一名出色的警探。我已经注意到好几次了,胡乐塔贝耶先生,你推理得太多了,你不允许自己根据眼睛所见去思考。你对沾满鲜血的手绢和墙壁上的血手印有什么想法吗?你已经看过墙壁上的血迹了,但是我只看过手绢。”
“哈!”胡乐塔贝耶说,“凶手被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手枪击中了手掌。”
“啊!一个简单的本能的观察!小心!——你变得过于逻辑化了,胡乐塔贝耶先生,如果你一直使用逻辑推理,将会非常苦恼。当你说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开了她的手枪,你是对的,但是你说他击中了凶手的手掌是错误的。”
“我很确定。”胡乐塔贝耶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