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酒吧的外观并不起眼,但是我很喜欢那些因为年代久远而变黑的屋檐以及壁炉里冒出的轻烟。这些古老的酒吧很快就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了,它们属于过去的年代,联系着历史。
我一眼就看出来,城堡酒吧至少有两个世纪的历史了——也可能更久。在它的招牌下面,入口附近,一个看起来脾气暴躁的男人站在那里,前额布满了皱纹,眉头紧锁,看起来正陷于不愉快的思考之中。
当我们走近他时,他用爱理不理的语气问我们是否需要些什么。毫无疑问,尽管这个住处看起来很有魅力,他却不是那种非常友善的店主。当我们表示需要用早餐时,他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我们,对我们说他们并不提供早餐。
“你可以让我们进去,”胡乐塔贝耶对他说,“我们不是警察。”
“我不是害怕那些警察,我不害怕任何人。”那个人回答。
我用手势向我的朋友暗示说我们不应该再坚持下去,但是他非常想进入酒吧,他侧身从那个人身边进入了大厅。
“来吧,”他说,“这里非常舒服。”
酒吧大厅的壁炉里生着一团火,我们伸出手来取暖,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宣告着冬天临近的早晨。大厅的面积很大,摆放着两张厚重的桌子,几把椅子,和放着一排排饮料和酒的吧台。三扇窗户都对着马路。一张彩色的广告介绍着苦艾酒的各种优点。壁炉的台子上陈列着酒吧主人的一些陶罐和石头水罐的收藏品。
“这种火很适合用来烤鸡。”胡乐塔贝耶说道。“我们这里没有鸡,连兔子都没有。”店主回答道。
“我了解了,”我的朋友慢慢地说,“我了解了,看来我们现在只能吃牛肉了。”
我承认我一点都不明白胡乐塔贝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酒吧主一听到这句话,冒出一句诅咒的话,又赶快咽了回去,然后开始非常顺从地接受了我们的要求,正如罗伯特·达扎克先生听到胡乐塔贝耶说出那句预言式的句子——“神坛没有损失它的魅力,花园也没有损失任何光彩”——后一样。看来我的朋友非常明白如何利用完全没有意义的句子来让别人理解他。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但是他仅仅是微笑着。我想要他给我一些解释,但是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显然是在告诉我不仅他不想说话,还希望我也能保持沉默。
与此同时,店主推开旁边的一扇小门,叫人送上来半打鸡蛋和一片牛排。一个有着漂亮的金发和美丽的大眼睛的年轻女人很快就把食物送上来了,而且非常好奇地看着我们。
店主非常严厉地对她说:
“快下去!如果穿绿衣服的男人来了,不要让我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