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净土就能对付瘟疫?”女魃又问。
“不但要东岳的净土,我们需要取得五岳的净土和天池的真水。”神农望着女魃。
“原来是这样,就算你们从我这里拿到了净土,别处的净土和真水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取得的。”女魃慢条斯理地说。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神农坚定道。
女魃盯着神农:“你是凡人,不比神仙,很容易就丢了性命的。”
“我担心的是天下人的性命,我一条性命又何足挂齿。”
女魃看着两人,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女魃才说:“我不让你们取走净土,也是有我的苦衷。净土是东岳的灵气所在,没有了净土,东岳的土地将会变得十分贫瘠,这里的人们也无法继续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花神恍然大悟,一时怔住了。
女魃叹了口气:“不过,我可以答应让你们取走净土。”
“你真的同意?你不是说……”花神望着女魃,又惊又喜。
“当然,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十个条件我都答应你。”花神迫不及待地说。女魃迟疑了一下,望着神农:“我没那么贪心,一个条件就够了。我要留下神农。”
花神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拒绝:“这可不行,神农跟我们一起来的,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你不是说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吗?”
“你能不能换个条件,为什么非要留下神农呢?”
“神农先生的胸襟见识我十分欣赏,我希望这样的良师益友能长伴左右,何况他是凡人,跟你们一起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并不适合。”女魃言语坦直,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神农,丝毫不忸怩造作。
神农思忖一下,对花神说:“我同意。我同意女魃的条件,我留下来,你们带着净土离开。”
花神目瞪口呆地望着神农,有些不可理喻地大声说:“你疯了?”
“我觉得女魃的条件非常公道。”
“既然神农先生自己也同意了,那我们就说定了。”女魃望着神农,又惊又喜。
“不行,神农不能留在这里。”花神望着女魃,神色肃然。
“花神仙子,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女魃已经有些失去耐心。花神不理女魃,气咻咻地瞪着神农,想不到神农也是好女色之人,她实在是觉得失望至极,“你愿意留在这里,难道你就忍心扔下若兮不管吗?”
神农怔了怔,犹豫了半晌,才说:“我愿意用我来换净土。”
女魃愣愣地望着花神:“若兮?若兮是谁?”
花神一字一顿地说:“若兮是神农的妻子,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善良的女人。”
“原来你早已经有相爱之人,你何不早说?”女魃把目光转向神农,四目交接,女魃神色中明显升起了愠怒和醋意。
“我愿意用我来交换净土,就这么简单。”神农淡然道。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女魃有些黯然神伤地说:“看来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女魃低下头,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愁,过了好一会儿,女魃才又抬起头,“神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用你来交换净土?”
“是。”神农坚定地说。深深的绝望顿时袭上女魃的心尖,她抬高声音说:“天下苍生对你就那么重要?他们也许根本就不会记得你。”
“记不记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女魃热切的盼望被神农浇了冷水,但她内心伤感,却依然保持着冷静,女魃望着两人。轻轻地说:“好吧,净土你们拿去吧。”
“不行,神农不能留在这里。”花神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女魃盯着花神,把一腔愤懑发在花神身上,怒不可遏地冲她吼道:“我说过让神农留下了吗?”
“什么?你……你不用留下神农?”
“虽然我很欣赏神农,也希望他能留下来,但是我不会强人所难,净土你们就拿去好了。”女魃已感到无能为力,内心凄然。
花神担忧地看着女魃:“那这里人们的生活怎么办?”
“我损耗一点元气,还是能维持这里的土质的。”
花神和神农听了,感激地向女魃深深施了一礼,花神哽咽道:“谢谢你女魃,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魃尽量收住眼里的湿意,强作欢笑:“神农先生不是说过吗,相聚就是有缘,我们也算是有缘分吧。”
花神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女魃,她提议与女魃结拜姐妹,以后女魃有事,她一定出手相助。女魃微笑着看看花神:“姐妹嘛,我是很愿意拜一拜的,就怕你贵为仙子,小女子高攀不上。”
“结拜就是结拜,哪有那么多讲究……”
次日清晨,女魃领着花神一行来到山顶,她们沿着陡峭的山路蜿蜒而上,登上东岳主峰玉皇顶,只见云团从青石上升起,并迅速布满天空,风刮得强劲猛烈。女魃走到一块长着青苔的巨大青石旁停下来,青石上的一小撮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泥土,却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这就是净土。”女魃施法飞上青石,捧起一把净土又轻轻落下。花神等走上前,万分激动地和仙女们郑重地在青石旁跪了下来。花神又惊又喜,眼珠儿闪烁着泪光,望着巨石喃喃道:“盘古大神,您化做了尘土守护着人间,今天我为了人间的百姓要来取走净土。”
花神和仙子拜了几拜。瞬息间,净土突然闪耀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花神走到净土前,小心地抓起一把净土,放到瓶子里,奇怪的是,瓶子好似空的一样,全部漏了出来。五姑娘诧异地看着瓶子,急忙说:“净土怎么都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