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罗用手背擦了擦嘴。

“我看到了魔鬼撒旦本人。”

虽然天气很热，我还是感到有股凉气从我身上刮了过去。

“你报警说你看到了一个人的头骨？”我直奔主题。

“是的。”

“还看到了什么？”

“那种邪恶的东西我不想说出来，你最好还是亲自去看看。”

“你下去了吗？”

“打死我也不下去。”

“你做了什么？”

“我赶紧跑到楼上，打电话报警。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警察在楼下吗？”

“是的。顺着门厅过去，再穿过厨房。”

阿尔罗说得对，我最好亲自看一看。

“谢谢你，威尔顿先生，不会让你等太久。”

我穿过门廊，走进屋。在我身后，阿尔罗重新用手托着脸，秋千发出了咔嚓声。

正门直接通向一条狭窄的过道，右边是漆成绿色的起居室，窗户玻璃破了，有人用塑胶带将一块硬纸板粘在了那里。里面的家具少得可怜，只有一张被虫蛀坏的安乐椅，还有一张被猫爪子抓坏的沙发。

左边是餐厅，里面只有一张带装饰性节疤的松木餐具柜、一个床垫和一摞轮胎。

我继续往前走，向左边拐弯后进了厨房。厨房里的装饰要在一九五六年应该算非常时髦。圆顶的费尔科牌冰箱。多炉口灶台。红色福米加塑料贴面，镀铬的小餐桌上饰有红色福米加塑料贴面。炉台上饰有带斑点纹路的灰色福米加塑料贴面。

灶台左边的门开着，我看到门里面有个木楼梯，还能听到从下面飘上来的无线电对讲机的静电声音。

我将工具箱换到右手，紧紧抓住楼梯扶手，开始向下走去。我刚下了两级楼梯，脖子后面的小汗毛就开始竖了起来。

我不自觉地开始用嘴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