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国(殷的子孙建立的国家)之君来到鲁国,昭公设宴时,叔孙昭子问道:“少皞氏(殷祖的名字)鸟名官,何故也?”
郯君答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大皞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皞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
郯君列举了带鸟字的官名,还分别就其官名做了说明:祝鸠氏,是司徒;雎鸠氏,是司马;鸤鸠氏,是司空;爽鸠氏,是司寇;青鸟氏,是司启;丹鸟氏,是司闭。
这样的殷王朝很明显是凤族,而他们推翻的夏王朝一定是龙族吧。
1899年从河南安阳小屯村一带发现了甲骨文,进入20世纪以后,才开始对其正式挖掘和研究,这就是“殷墟”。
颇有怀疑态度的历史学家,在此之前并不承认殷王朝是一个历史时代。由于挖掘出殷墟,殷才由神话上升为历史。然而还没有发现“夏墟”,可见夏王朝依然只限于神话而已。
名字叫夏的这个国家是否存在,还没有得到科学的论证。可殷所灭的原始国家确实存在,我相信这个国家就是龙族之国。
仔细观察夏王朝始祖禹这个神话人物的名字,就会发现其中有“虫”的部分。虫可能表示蛇,或者类似的动物,后来发展成为龙。
关于殷成为凤族的盟主,可认为有各种理由。
例如,在他们圈绳定界的范围内,有经常能捕到各种猎物的地方,如果他们能发明出长期保存猎物的技术,在与周围各部族相处中就能获得优势地位。这与居于河畔的蛇族用储存的谷物救济周围饥饿的部族,成为盟主并建立起龙族国家的情况相似。
具有扶养别人能力的人,经常凌驾于他人之上。如考察一下现在政界权势者是如何发迹的,就能简单地理解其中的道理。
然而,根据《史记·殷本纪》中殷的始祖契辅佐禹治水的记载,我作出如下推理——
龙国作为农耕部族的盟主,其旗下也包括狩猎部族。其中一个部族有可能因对什么不满而集体脱逃,或者由于某种过失而被驱逐,诸如此类事情一定会发生。
如果他们离开河畔的乐园,加入到远方山野的狩猎部族中去,那么将会怎么样呢?受过龙族文明洗礼的他们,在蛮族中成为具有高度知识和技术的集团,获得主导地位不是自然而然的吗?在此可举简单的例子,当美国的黑人集团返回非洲内地,可以想象他们将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如果他们想这么做的话,能很快成为未开化同族的指导集团。
“你们还用牛皮囊运水,这会马上漏光的呀!俺们有这种东西。”
从龙国逃出来,或者被驱逐的部族首领高高举起彩陶罐子。其他未开化部族的伙伴们望着这个珍奇的罐子,只能唉声叹气。
“如果去河畔的龙国,这种东西不计其数。即使没有猎物时也会有谷物可吃,就不用担心常年挨饿了。”
他们一定这么煽动。
过去曾是龙族一员的殷独立后,组建凤族这样的大集团,然后攻打已熟悉的龙国,并夺取龙族的国土。
这种推理是我根据《史记·殷本纪》中,殷从契到汤的“八迁”中的记载得出的。从这里使人感到殷是没有固定住处的部族,而且契还辅佐过夏禹治水,后来殷好像又离开夏的本土去流浪。
夏朝的桀被殷朝的汤所灭,这个汤在圈绳定界时所说“天下四方皆入吾网”,我在前面已引用过。这句话似乎隐含着纠集未开化各蛮族的意思。
凤,吸取了各种鸟类的长处,与其说是空想出来的鸟,不如说是形容理想的鸟更为恰当。凤的外形没有离开鸟,简洁舒畅。在前面虽提到凤的构成可能过于简单,但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考虑。——凤族并不是像龙族那样通过妥协吸收其他部族所组成,而是通过单方面的军事征服组建起来的。
如果相信神话,凤的原型应该是燕子。燕族也许将与自己有比较亲近关系的鹰族和雉族集团极为和平地吸收进来。而其他的狩猎部族,例如羊、犬、马等部族将会怎么样呢?
从凤无角无鳞来看,那些部族并不能通过妥协合并留下自己的象征,而是被完全征服,将其特征统统抹掉了。
凤简洁舒畅,但绝非象征优雅。岂止如此,它还散发着无慈悲的战斗气息。
龙的形象过于杂乱奇特,却象征着和平,而单纯的凤反倒隐藏着狰狞面目。
理想之鸟——这难道不是一味地标榜自己、不包容他人的形象吗?
相比之下,龙不是太过于温厚了吗?
且慢,吾龙乃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龙虽成为饵食,但食龙者却在不知不觉之中竟变成了龙的样子。
要想继承龙族丰富遗产者就不得不变成龙,如不在土地上定居过农耕生活,就保护不了龙的财宝。
凶残的凤也逐渐地变成了龙,而且一旦变得太像龙,就成为新涌现出来的凤的饵食。凤吃掉了龙,然而龙却在凤的躯体中再次复苏,一次又一次地复活。
吾龙为不死之躯。不,要是不被凤吞食的话是不能复活的,这样说似乎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