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少的几个知交进行的解释也很艰难。他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从这一时刻起,他把所有抛弃他的、背叛他的、冒犯过他的人都记在一个小黑本子上。
当然,戴高乐将军没有在蓬皮杜的小黑本子上出现,不过关系已经破裂了。
下一幕于1969年1月上演。在罗马,蓬皮杜一家人希望摆脱巴黎的有害气氛。在日程中,除了旅游还是旅游。不过也有一次与意大利领导人会见,还有就是这对夫妇非常盼望的:在梵蒂岗与教皇保罗六世的会面。
除此之外,还有一天晚上,和几位记者一起在酒店聚会,其中一位记者,正如我们可以预料的,提问这位前总理有关他的将来的问题(下一届总统选举预定在1972年——三年以后——届时将军已82岁了)。回答是:“如果有选举,我可能会去竞选,当然必须是将军不再当总统了。还有就是必须要选上……”
在这一回答中没有很新的内容,总之,非常谨慎。法新社驻罗马的一个叫罗伯特·孟勤(Robert Mengin)的人,他1940年时在伦敦,不过来归附他不喜欢的戴高乐。罗伯特·孟勤在一份电讯中介绍了蓬皮杜的这一态度,把它当作参加竞选的一个行动。第二天,法国报纸的标题是《候选人蓬皮杜》。当事人在前往梵蒂冈的时刻得知此事非常吃惊。将军气疯了,差不多是突然在部长会议上表示“有责任和意愿完成他的任期”。两周以后他宣布——这是表明将军以为其使命尚末完成的一种方式——一项针对地区和参议院的改革计划,并将于4月27日提交全民公决。
接下来的故事:1969年1月,蓬皮杜旧病复发。在日内瓦的法国沙龙,他冷静地宣布:“按上天的意愿,我可能要担负起民族的责任。”意思是:我能把希望聚集起来,而这是将军做不到的。这一次是在私底下,他对戴高乐派的彼埃尔·勒法朗说:“我清楚,将军嫉妒我的声望。现在我必须独自行动了。感情不再是赌注,继承开始了。问题在于谁会赢:戴高乐派——也就是说是我,或者别的什么人。其余的就都是浪漫主义了。”
这里表达的意思是:运动只有通过我才能保住权力。再延伸一下,共和民主联盟,从此我就是它的领袖了。
全民公决进行得很吃力。最初的民意调查表明,这事开始就不顺利。乔治·蓬皮杜已无可选择,他在为赞同而战斗。尤其他在里昂召集了一次群众大会,大家都感觉到了,没有真正的热情。民调仍然令人失望。几位历史上的戴高乐派人士,以安德烈·马尔罗为首,要求他宣布:如果戴高乐将军辞职,他将不会出马竞选。他拒绝了,出人意料且令人恼怒。
公决失败了。戴高乐将军当晚就辞职并回科伦贝,永远地回去了。总统竞选以同样的步伐进行,乔治·蓬皮杜进入了爱丽舍宫。
从他自己进行的研究中,大学生萨科齐牢牢记住了一点:把“父亲”逼走是可能的。这不是很吸引人的事吗?要做到这一点,只需尽早树立个人威望,并让舆论确认自己是合法继承者。
2003年11月,另一次总统任期届满前四年,论文《1969年全民公决和戴高乐将军的去职》的作者,当时已成为内政部长,是法兰西电视三台一个政治节目《用100分钟来让人信服》(100 Minwte Pour Convaincre)的特邀嘉宾。阿兰·杜哈曼(Alain Duhamet,法国电视台二台节目主持人——译者注)问他:每天早晨面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他是否想到总统选举。他立即回答:“不仅仅在刮胡子时。”这是他的《罗马宣言》。我们以后当然还要提及此事。而且,如蓬皮杜一样,他会旧病复发。2005年3月31日,还是在《用100分钟来让人信服》电视节目中,他宣布,他将会参加竞选,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即使国家元首想得到第三次委任”。这是他的《日内瓦宣言》。这引起了希拉克派的不安。他们盯着这个厚颜无耻之徒谩骂。而此人在第二天向几名记者吐露:“1969年时;我已经通过舆论表示:希拉克有了一位继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