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学士和硕士学位,一直在准备政治生涯的尼古拉·萨科齐进入了政治学院,直接上第二学年。在学校中,他认识了很多人,其中有洛朗斯·巴黎舒(Laurence Parisot),后来成了法国雇主协会的主席。她记得有一位年青的尼古拉,他总是在课后留下来和他们的讲师杰罗姆·佳法锐(J rome Jaffr )讨论问题。这位讲师是索发金斯(SOFRES法国民意调查机构——译者注)的领导人之一,当时已经是一位受人敬重的政治学家了。依照传统做法,他每周布置学生读一本书,又另外挑选两本来作介绍。他说:“在这一练习中,尼古拉·萨科齐很不寻常,他也非常积极。我们记得他向我们解释说,他的党派在欧洲选举中曾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而希拉克的名单,只取得了16%的票数,远远落在获得27%的西蒙·韦依(Simone Veie)的名单后面。我不得不得重说一遍,来纠正他的言论。”
这些,对大学生萨科齐取得好成绩来讲,并不是障碍。不过他没有得到结业文凭,理由很简单:他英语没有考及格,而这,对取得文凭一事说,绝对是淘汰性的。英语一直是他的弱项。
他很恼怒,决定稍后在九月份花三个月时间去取得律师职业能力证书(La CAPA)。普通文化笔试的题目是:《宗教会不会对民主构成威胁?》这个主题当时研究的人并不多。与许多其他考生不同的是,尼古拉·萨科齐竟然被这个主题吸引着了。他的朋友让·玛丽·休舍尼埃有点不知所措。他对他说:“你就像在科学学院那样,论断、对比、概括:是的,宗教可能会非常危险。比如:在爱尔兰,冲突不断,新教徒和天主教徒一直在打斗。不,因为它可以是希望的源泉,可以形成一种民族感情来战胜逆境。比如:在波兰(他很欣赏瓦来沙Walesa)。”
这位律师职业能力证书的考生肯定没有预料到,成了内政部长后,他与菲利浦·凡尔登(phieippe Vevdin)神父一起撰写了一本书《共和国、宗教、希望》。在书中,他将要面对今天的禁忌之一、法兰西共和国的第二宗教伊斯兰教的地位。他对政教分离的想法一直很感兴趣,因为在法兰西共和国中,承认宗教的事实和国家的中立,并不是没有争论没有偏见而自然形成的,为此曾经调动了好几代人。
这位律师职业能力证书的考生也不会忘记民事诉讼的主题。这一次是他的朋友让·玛丽·休舍尼埃帮助他了。涉及到的是草拟一份由于夫妇一方的过失而导致离婚的传讯。又是一个前驱性的课题……
笔试通过。尼古拉要准备口试了。口试有五项。据他朋友的说法,他像疯子一样地工作。在一个由一名法官,一名律师和一位法学教授组成的考试委员会面前,他取得了平均16分和优良的评语。
他马上打电话给母亲,她还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新职业定位。他一心想要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喂,妈妈,你听好了。和你一样,我成了律师了。”对她来说,这是一大喜事,而对他而言,是学业结束了。
1981年9月,他作了职业宣誓,进入了他母亲一个朋友达内(Danet)律师的事务所。达内原是一位诉讼代理人。后来(继1971年通过的司法行业改革后)成了律师。他有一个一个巨大的雄心:他要发展这个职业。为此他要成为律师公会的会长。得知尼古拉已经是政治活动的老手时,他一开始就让他指挥自己的活动。这可以说是一次小小的革命。这一圈子的传统,要求组织一些小型酒会,有香槟和开胃小点心。有一个好的炉灶,可以成为选举的决定性的手段。见习生萨科齐周围有十多位同事。他知道如何运用美国方式来指挥活动。分清年龄、爱好、倾向,不要忘记任何一个人,在与他们个别会面前就区分出每一个人。纪·达内(Guy Danet)成功击败了另一位有声望的律师马里奥·斯塔齐(Mario Stasi)。马里奥的兄弟贝尔纳(Bernard)是一位前部长。就是他在2003年主持政教分离委员会。内政部长(萨科齐)曾在该委员会作过讲演。
1982年,尼古拉·萨科齐升为合伙人。他27岁。这样快的提升很罕见。这说明他的工作质量很高,思维清晰,概括能力强。这是毫无疑问的。而特别是他对政界非常熟悉,这会给事务所带来很多客户。
自此,这位年轻人有了一份工作。他是一个自由人。他可以更好地投入政治,建立一个家庭。他作为达内律师的合伙人一直到1987年初事务所要搬家时为止。后来他又和两位年龄和他相仿的律师阿尔奴·格鲁达(Arnard etaude)和米歇尔·勒波维奇(Michet lebovici)合伙,各人都有专长。他的专长是公司法。他和他们一起工作到1993年,他进入巴拉杜政府充任预算部长。他又在1995年雅克·希拉克选举后回来,一直工作到2002年,他重又回到政府工作时为止。今天,他一直是阿尔奴·格鲁达在米歇尔·勒波维奇去世后开设的新事务所的股东。他每天给格鲁达打电话,有时30秒,有时5分钟。作为公认的战略家,了解情况,出主意,或是获取信息。“在25年的职业生涯中,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阴影,这一点必须指出来。因为,一个律师联合体延续那么久并不多见。”阿尔奴·格鲁达指出。他还加了一句:“尼古拉是一架火车头,他推动别人一直走得更快更远并和他在一起,‘最好的’永远不够,这有时候会很沉重。不过他总知道如何达到目的,用什么方法去达到。”
再回到私生活方面来。出了一件未料到的、不大可能的家庭事件:父亲重新出现。巴尔已经消失了四年,除了几封对他的儿子们的信很不客气的回信外,没有任何消息,大家都已看到了,这是他们决定不再在家里涉及的话题。妲蒂在所有朋友面前,对于她前夫的长期无声无息,她一直只字不提。“妲蒂就是一个保险箱,”她们说。她坚守自己的准则,忘掉困难和忧愁,只说好消息。现在好消息很多。三个男孩学业很出色,更不用说尼古拉在政治上的成就了。这些都是围绕桥牌桌子谈话的热门话题。还有她的几条小狗。妲蒂非常热衷于养狗。
一天早上,怎能不让她吃惊?邮递员带给她一个大信封。信封内装了一些尼古拉的照片,是1978年立法选举前在一次电视节目中出现时拍的。摄影的名字叫巴尔。她马上就明白了,他是想恢复联系,接触。她马上要尼古拉感谢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