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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终于当上了部长 05

权力的欲望 作者:(法)卡特琳娜·耐


萨科齐自己则通知了朋友们和马蒂尼翁宫:“由于我的时间安排关系,当我想见到塞西莉亚和我的家属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在我的身边。为了保持平衡,我需要这样。”

萨科齐解释说,他想表明:政治生活与现实生活并不割离,也不应该完全消失。塞西莉亚组织午餐会,在餐会中有企业负责人、民意代表、艺术家、作家、记者。有一些人是一定要邀请他们出席的。塞西莉亚是萨科齐的高级教练。她密切关注他的饮食——他有蚕食的倾向,因此也就有肥胖的倾向。她安排他的时间表,精确到分钟;注意他睡觉时的各种繁琐碎事——他应该早睡。她选择他的服装和领带。塞西莉亚非常喜欢这第一次在贝尔西的生活。对她来说,这是一段快乐的回忆。

作家瓦莱里·多曼(Valirie Domain)曾被正式授权写塞西莉亚的传记,后又被取消了授权。塞西莉亚对他吐露过心声:克洛德·希拉克就是她的榜样。克洛德继续给新部长打电话,受她的启发,塞西莉亚也愿意和萨科齐一起工作了。“总之,克洛德与她父亲一起工作并不比我和你一起更具正当性。”她对萨科齐说。

正当性……塞西莉亚受到离婚进程缓慢的煎熬。她想被了解,尤其想被承认。《观点》杂志在登载一篇有关萨科齐这位部长和他的办公厅的文章时,附有一张照片作为插图。在照片中没有她,她感到非常不快。而萨科齐支持她。不过他也想让她置身于所有的批评之外。“塞西莉亚和勃里斯,”他对愿意听的人说,“这是不能讨论的。”也就是说,是大家不能碰的。这是一个警言,对办公厅和对这两个人来说,都一样重要(但大家却并不赏识)。但是,这位新部长不愿意有麻烦。他希望大家能带给他解决的办法,而不是问题。作为部长,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对他来说,首先要了解在贝尔西生存所讲的语言,这对于他来说,就像对普通人面对外语一样。“我要学会所有我需要的,掌握财经的内容”他叙述说:“我每天索要20-30个文件摘要,因为对我来说,一切都很生疏。我渴望了解、吸收,尤其是要做到对不懂的事不做决定。别人认为我不称职这一点激励了我。今天,我可以说,在最初的两周中,我们日夜工作,这是一份伟大的事业。”

这时法国正在经历一场重大的预算危机。经济在衰退。这是二战以来的第一次。彼埃尔·贝雷戈伏瓦(Pierre Beregovoy)曾经制订过一个增长率为2.8的预算,而实际增长率却是负1.3,失业率增加了。现在需要重新制定一份预算,以便在各部间实施大幅度地削减预算。

伟大的事业,可能是。但是,萨科齐被工作弄得很疲惫,不过这样他却也很愿意。萨科齐承认,“开始时被搞得乱哄哄的,接下来,慢慢地就好起来了。”

“在贝尔西,人人都在等待转机。”马里亚尼叙述道,“他们都在嘲笑。在国民议会和参议院的两个财政委员会中也一样。在那里,大家都知道,萨科齐是新来的,而我们都是技术官僚。萨科齐逼迫我们把一切都弄得通俗易懂。他从来都不满意。‘我不懂你的行话,’他说,‘用另一种方式给我解释一下。’这非常不容易,但气氛很活跃。”马里亚尼还加了一句:“他表现得像一位高水平的运动员,大家必须不断鼓励他,他总需要别人的反应。从感情上说他非常讨人喜欢。”

“像一个运动员一样”,他的办公厅对此有很好的记忆。尼古拉·萨科齐对工作发起了挑战。比如说,他在国民议会的第一次关于预算的讲话,他鼓足勇气去侃侃而谈,几乎不用讲稿,就如以前的吉斯卡尔那样。这一把他赌赢了,马上就得到了议会的尊敬。总之一句话,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且在这个时候,耐依人质事件的插进(见第七章)加强了他在部里的权威性。此外,萨科齐重视自己的声望:他不能容忍别人把他看作是隶属于那位有教师资格和学衔的财政部长埃德蒙·阿尔方戴利(Edmond Alphandery)的人。

萨科齐的另一个职务是政府发言人,这个活儿也并不好干到哪里去。他要公开评论一些重大问题,其中有些他终究不了解细节。不过他指出:“在两年时间里,我的讲话是没有一次被纠正的,也没有被马蒂尼翁宫再度做出解释的。”对此,他感到自豪。

当上了部长,萨科齐的梦想成了真,他达到了接近于狂喜的状态;“这是一个神奇的时期,爱德华·巴拉杜对我很信任,我做着我愿意做的事。”

萨科齐是自律的且为大家所确认的。1994年7月,他又接受了第三个部长级的职位。起初,他以为是代理空缺性质的,因此就接受了这个通讯部的职务。这个空缺是因为他的朋友阿兰·加里农辞职了。在“多菲内新闻”事件中,加里农因涉嫌滥用社会财富、隐匿和同谋而遭审查。一开始,萨科齐还希望他的朋友能够很快回来重掌部长的职位,不料法官的决定却与此恰恰相反。萨科齐一直与他休戚相关,并对加里农被拘押的条件提出过抗议。“他的命运使我不能入睡”,萨科齐说。后来,萨科齐邀请加里农的妻子和塞西莉亚以及孩子们一起过圣诞节和元旦节,就像他以前做过的那样。很久以后,萨科齐成了人民运动联盟的主席,他鼓励加里农回到政治舞台上来。他说,这个人“个人没有致富”。加里农在谈到萨科齐时说:“他让人感到了友谊,但却不是一种外露的感情。”

萨科齐部长在锻炼,跑步,跑步……他每天在贝尔西的堤岸上奔跑。只有一名保安和他的短毛猎犬英迪(Indy)作陪同。除了贝尔西,他在财政部还有一个办公室,在马蒂尼翁宫也有一个,另外在瓦莱纳路(Ruede Varenne)还有一个。他参加所有的部际会议。爱德华·巴拉杜经常向他提问,还随时向他咨询。由于非常接近他的同僚们,萨科齐在言语上对他们表现出不太敬重——理由是时间紧张必须长话短说——听到他这样讲,他们有些愤愤不平。“他真的很让人受不了,”他们中间的一位这样评论道。

相反,报刊、广播、电视对萨科齐却是阿谀奉迎。记者们对他越来越关注。萨科齐知道如何照料好他们,他不回避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对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以“tu(你)”称呼,尽力设法对每一个人都说一番恭维话。这些人从此自以为是萨科齐的朋友了。他总是想得起他们。而且很快,他的第一句话就成了固定不变的同一句:“我不打搅你吧!”

萨科齐曾应邀去参加一个节目。上完节目的第二天他就赶紧对记者的采访表示谢意。如此奉承人的态度是很少见的。简而言之,他懂得照料新闻界、了解专业人员。不上当,却会表示赞赏,很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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