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给她了……”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一记的言凌有些沮丧地暗忖道,“玛雅之所以挑中自己当她的下属,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很容易被她耍的缘故?可恶!这次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想到这里,言凌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同时警告自己不可以再在无聊的想法上面浪费时间,而是应该立刻振作起来,着手调查那名神秘古董商的去向。
现在留给他的线索并不少。电脑上神秘的恐吓信,安装在拆弹专家麦克斯韦车上并成功引爆的炸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胭脂珐琅瓷碗,阴阳家才懂得操纵的式神,贩卖太多名贵商品的百花庄主人,还有那个谜一样的美丽少女岚烟。但是言凌发现当自己把所有这些线索凑到一起时,还是无法推算出幕后操纵者真正的意图。如果他/她单纯只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话,那自己刚来这里时被砸晕的那次无疑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言凌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被粘在蜘蛛网上的虫子。明知道危险正在逼近,却连敌人的位置都无法判断。就在他懊恼不已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很惊喜地叫道:“言兄!”
言凌猛地一回头,就看见兰陵王高长恭一身戎装地站在身后,手上抱着刚刚摘下来的头盔,身边挎着的刀鞘上还有未擦净的血迹,似乎刚刚从激烈厮杀的战场上下来。
高长恭一看见言凌却似乎格外激动,将头盔往随从手里一塞,就快步朝走了过来,身上的铠甲和兵器撞击得“叮当”作响,完全不像他平常那副气定神闲的贵公子模样。言凌正等着接受兰陵王热情的问候时,冷不防高长恭却狠狠一拳打中了他的腹部。
“咳……”
胃里瞬间传来的那种强烈痛感,让经受过时空局超强体能训练的言凌也不禁痛苦地弯下了腰。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兰陵王,出手的时候竟是这样狠辣和不留余地。他偷偷地在衣袖里给自己注射了一针镇痛剂,才勉强直起腰来,吸着气问道:“王爷为何打我?”
高长恭转了转手腕,颇有几分诧异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挨打的。往常吃我这样一拳的人,没有三日可下不了地呢。”说着又皱了皱他那双好看的眉毛说道:“你不告而别大半年,难道不该被打吗?”
言凌苦涩一笑道:“多谢高兄挂念,只是当时我的确有不得不走的理由。”高长恭觑了他半晌,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膊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难得我们别后重逢,就去我府上喝一杯薄酒,聊叙别后之情吧。”
言凌本想一口回绝,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与其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在邺城里乱转,倒不如借用兰陵王的消息网来打听古董商的下落,也好早些告慰老友的在天之灵,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高长恭立刻叫人牵来一匹马给言凌骑了,两人并辔往兰陵王府行去。言凌打量着多日不见的兰陵王,发觉他似乎和大半年前的样子有些不同,最显著的变化莫过于他的神态气质了。言凌第一次遇见的兰陵王,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位诗酒风流的贵胄子弟,眼下的兰陵王给人的感觉却要锋锐得多。言凌不禁暗自猜想,或许是因为他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缘故,所以身上难免还有些戾气挥之不去。
高长恭注意到言凌打量自己的目光,转脸朝他问道:“言兄在看什么?”
言凌急忙收回目光说道:“啊,对不起。我只是觉得王爷你和半年前的样子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