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
巴桑多吉等人出了村庄才知道原来安居乐业的迷津村是那么渺小的一个地方。
雪峰层峦连绵,接天入云,空谷辽阔,鸟兽禁绝。
世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心生绝望。
第三天,有人得了雪盲,什么都看不见。
第四天,有人累倒,瘫软在雪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第六天,有人掉头回去,没有人阻挡,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回去没有。
剩下的人茫然地、毫无目的地走着。
他们不断地祈祷着,祈祷佛祖的保佑,祈祷女神的眷怀,祈祷能发现一个新的奇迹,一个生的希望。
他们这种寻找食物的办法在外人看来就是自寻死路。可是锅巴族的人相信无上天的传说。他们相信凭自己的毅力和信仰,可以感动上天,感动天女,可以换来果腹的粮食,拯救全家,乃至全族的性命。
有时,前方已经无路,他们就用随身的藏刀披开冰块,翻过雪墙,逶迤前行,不知为何,当白岗丹巴回忆往事的时候,总觉得当时有一片缤纷绚烂的彩霞在头顶照耀,似乎在指引他们前往美好的新世界。
也不知是否幻觉。
渴了,就咬一块雪;饿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累了,只能麻木地凭借惯性往前。
偶尔发现冻死的小动物,大伙儿就兴奋地敲开冰块,寻个山洞,起个火儿,连羽毛都烤着吃了,然后继续前进,前进,尽管他们根本不知道最后的终点在哪里……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不找到吃的,就永远不要回去了。
天,还是一样白蒙蒙、阴沉沉的,黯淡无光。
诸神的黄昏。
转眼,就是第十二天。
十二人的寻找队伍只剩下了四个人,巴桑多吉,后来的族长扎巴坚增、括低、白岗丹巴,可怜白岗丹巴在昨天翻雪山的时候还断了一条腿。
扎巴坚增、括低坚决主张把他遗弃,但是巴桑多吉不肯,是他用非凡的毅力,一直半背半搀地带他前进,不言放弃。
巴桑多吉的恩慈,白岗丹巴终生不忘。
此外,寻找的队伍还剩下一条藏獒雷电。
当时出发前带了十二条狗,有的狗冻死了,有的狗跑了,有的狗是被活活杀死的。
人毕竟是残忍的动物。
藏獒是很聪明的动物,尽管每次杀藏獒的时候,族人都尽量避开其他藏獒,但是只要把藏獒的肉给藏獒吃,它闻了闻,就打死也不吃,它宁可到雪地中啃冻草皮吃,因为饥饿,藏獒甚至可以食素。
“我们支撑不下去了。”瘸腿的白岗丹巴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办?”扎巴坚增当时是个大胖子,每次都毫无禁忌地抢着吃藏獒肉,健康还算可以。
“我,我想吃肉……”括低眯缝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雷电。
雷电瑟缩在厚厚的雪堆后,皮毛邋遢,覆满雪花,瘦得皮包骨,而且出发的时候它还拉着雪橇上沉重的行李。现在,食物行李都逐渐减少了,可是它也再支撑不住了。
如果再等下去,不是人吃狗,就是狗吃人,甚至是人吃人!
巴桑多吉一脸煞白,手足冻僵,全身打颤,这个铁打的西藏锅巴族长也撑不下去了。
“我们回去吧!”扎巴坚增打退堂鼓说,“也许,我们的族人都已经找到吃的了,也许,迷津的雪已经化开了。”
“回去……”巴桑多吉苦笑,回头怅然望着千山冰封的世界,迷蒙一片,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难道我们真的死在这里?”白岗丹巴跪倒雪地,仰望着天空凄厉呼号,“吉祥天母啊!求您大发慈悲,拯救我们吧!”
巴桑多吉等人出了村庄才知道原来安居乐业的迷津村是那么渺小的一个地方。
雪峰层峦连绵,接天入云,空谷辽阔,鸟兽禁绝。
世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让人心生绝望。
第三天,有人得了雪盲,什么都看不见。
第四天,有人累倒,瘫软在雪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第六天,有人掉头回去,没有人阻挡,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回去没有。
剩下的人茫然地、毫无目的地走着。
他们不断地祈祷着,祈祷佛祖的保佑,祈祷女神的眷怀,祈祷能发现一个新的奇迹,一个生的希望。
他们这种寻找食物的办法在外人看来就是自寻死路。可是锅巴族的人相信无上天的传说。他们相信凭自己的毅力和信仰,可以感动上天,感动天女,可以换来果腹的粮食,拯救全家,乃至全族的性命。
有时,前方已经无路,他们就用随身的藏刀披开冰块,翻过雪墙,逶迤前行,不知为何,当白岗丹巴回忆往事的时候,总觉得当时有一片缤纷绚烂的彩霞在头顶照耀,似乎在指引他们前往美好的新世界。
也不知是否幻觉。
渴了,就咬一块雪;饿了,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累了,只能麻木地凭借惯性往前。
偶尔发现冻死的小动物,大伙儿就兴奋地敲开冰块,寻个山洞,起个火儿,连羽毛都烤着吃了,然后继续前进,前进,尽管他们根本不知道最后的终点在哪里……
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不找到吃的,就永远不要回去了。
天,还是一样白蒙蒙、阴沉沉的,黯淡无光。
诸神的黄昏。
转眼,就是第十二天。
十二人的寻找队伍只剩下了四个人,巴桑多吉,后来的族长扎巴坚增、括低、白岗丹巴,可怜白岗丹巴在昨天翻雪山的时候还断了一条腿。
扎巴坚增、括低坚决主张把他遗弃,但是巴桑多吉不肯,是他用非凡的毅力,一直半背半搀地带他前进,不言放弃。
巴桑多吉的恩慈,白岗丹巴终生不忘。
此外,寻找的队伍还剩下一条藏獒雷电。
当时出发前带了十二条狗,有的狗冻死了,有的狗跑了,有的狗是被活活杀死的。
人毕竟是残忍的动物。
藏獒是很聪明的动物,尽管每次杀藏獒的时候,族人都尽量避开其他藏獒,但是只要把藏獒的肉给藏獒吃,它闻了闻,就打死也不吃,它宁可到雪地中啃冻草皮吃,因为饥饿,藏獒甚至可以食素。
“我们支撑不下去了。”瘸腿的白岗丹巴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办?”扎巴坚增当时是个大胖子,每次都毫无禁忌地抢着吃藏獒肉,健康还算可以。
“我,我想吃肉……”括低眯缝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雷电。
雷电瑟缩在厚厚的雪堆后,皮毛邋遢,覆满雪花,瘦得皮包骨,而且出发的时候它还拉着雪橇上沉重的行李。现在,食物行李都逐渐减少了,可是它也再支撑不住了。
如果再等下去,不是人吃狗,就是狗吃人,甚至是人吃人!
巴桑多吉一脸煞白,手足冻僵,全身打颤,这个铁打的西藏锅巴族长也撑不下去了。
“我们回去吧!”扎巴坚增打退堂鼓说,“也许,我们的族人都已经找到吃的了,也许,迷津的雪已经化开了。”
“回去……”巴桑多吉苦笑,回头怅然望着千山冰封的世界,迷蒙一片,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难道我们真的死在这里?”白岗丹巴跪倒雪地,仰望着天空凄厉呼号,“吉祥天母啊!求您大发慈悲,拯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