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冲天而起的圣光(2)

无上天2012 作者:莫争


  凄怆悲痛的号叫在空荡荡的雪山深谷中回响不绝。
  
  “看!那是什么!”突然,在远方的地平线,一道丹红绚目、气势雄壮的圣光冲天而起,裂云腾霄。
  
  “是吉祥之光!”白岗丹巴兴奋地抓狂,掐着自己的大腿喊,“天母来救我们了!天母来救我们了!”
  
  “我,我的天!那就是传说中的无上天吗!”扎巴坚增浑身都在颤抖,视线湿润,“多吉,我们找到了!找到了!”
  
  “那里一定有好多肉,好多吃的!”瘫软在地上的括低笑得睁不开眼,如果再找不到吃的,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凭最后一口意志坚持的巴桑多吉知道自己的伙伴们都已经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幻觉,癫痫等症状,雪地中的光芒经常因为太阳或者月光的反射,呈现迷离梦幻的色彩。
  
  他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吉祥之光。
  
  但是他别无选择。
  
  “我过去看看!”巴桑多吉勇敢地站了起来。
  
  “我也去!”跛着腿的白岗丹巴刚站起来就摔倒了,痛得嗷嗷大叫。
  
  “你在这里守候着行囊吧。”巴桑多吉指着扎巴坚增和括低说,“你们俩,跟我一起去!”
  
  “我们的行囊根本没吃的了。”白岗丹巴有心无力。
  
  “好,好吧……”两人不敢不从。
  
  “如,如果是怪物呢?”括低战战兢兢,“据说雪山中有种怪物,专门喷出七彩的迷雾吸引落单的人……”
  
  “怕什么!”巴桑多吉从背上取出那把黄金战弩,金光灿烂。
  
  “啊!黄金连环弩!”扎巴坚增和括低心生羡慕。
  
  那是锅巴族的镇族的神器——黄金连环弩!
  
  只有族长才能拥有他,每到传位的时候,大祭司就把黄金战弩传给下一任的族长,是权力的无上象征。
  
  “如果是怪物,我们就射死它!吃它的肉!喝它的血!”巴桑多吉豪气干云地挥起黄灿灿的弓弩。
  
  “汪汪!”雷电也振作起来,如电般冲到了多吉的前头,“嗷嗷”朝圣光跑去。
  
  扎巴坚增和括低也小心地拔出随身藏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莫名的,狂风越来越大了,刮在脸上犹如烧刀子。而雪,已经下成了团,夹杂着冰雹,猛烈地捶打下来,寸步难移。
  
  跛腿的白岗丹巴躲在小小的雪洞中,听着呼啸的风声,看着三人渐渐消失在冰天雪地中,皑皑的雪地只剩下多吉的黄金弓箭发出最后一丝亮点。
  
  而地平线那道冲天而起的血色圣光,却宛如顶天立地的神柱,光芒万千,久久不散。
  
  “好兄弟!你们一定要回来!”白岗丹巴默默地祈祷着。
  
  巴桑多吉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呢?”我打断了白岗丹巴冰凉沧桑的回忆。
  
  “后来?”白岗丹巴长叹一声,感慨地说,“后来我等了六天,把装干粮的皮带都吃了。我本以为我们全部死光,可是到了第七天的黎明,扎巴坚增和括低却背着大捆大捆的粮食回来了,甚至把青油油的麦穗都拔了回来!”
  
  “难道就是村子田地里,那大冬天还生长的奇怪作物?”我问。
  
  “是的,就是那种植物!我们都叫它神麦,那麦子一年多熟,株株颗粒饱满,后来我们村庄就从没挨过饿了。”白岗丹巴长话短说,更蕴涵了无限怀念。
  
  他伤感地抹了一下眼睛,“可惜死了那么多的人,还有巴桑多吉,我最尊敬的族长,那一群锅巴族的勇士,当然,还有那么多如同亲人一样的藏獒……”
  
  “粮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安雅愕然地问。
  
  “扎巴坚增和括低说,他们和巴桑多吉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到了吉祥圣光的附近。很奇怪,周围天寒地冻,那里却温暖如春,到处都是粮草沃野,鸟语花香,宛如人间仙境。他们先摘了许多芬芳可口的果子吃,就着甘甜滋润的泉水喝。那里的鸟兽动物都不怕生人,但他们也不敢碰,生怕亵渎了神灵。他们看到无垠的田野里全部都是沉甸甸的粮食,那里的粮食长有半人高,谷粒饱满结实,比玉米棒子还重。他们就解下身上的袋子大把大把地装,一边装,一边把谷粒往嘴巴里塞。那里的稻谷就是生吃都非常好吃,他们终于抵达了传说中的无上天,快意咀嚼,雷电也颠着屁股钻进稻谷堆里,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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