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
安娜笑着扯开了话题,我只看到在这期间,关光的手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大腿外侧。
关光陪安娜聊了一会儿,就送她出门了,还是那翩跹的碎花裙,从我眼前晃过时,令我看到了闪耀的光斑。关光在回来之后,抱着我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只注意到了眼前一片的金光闪耀,却没听清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觉得关光和安娜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的。但是丢丢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们不合适,关光和安娜,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
“也不全是,那你说绵羊和大灰狼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
“这不就对了。”
“但是我是在问你关光和安娜。”
丢丢没有理会我的刨根问底,她自顾自地跳上房顶,猫总是喜欢在夜间的时候穿梭在各个屋顶之上,而不嫌疲倦。
我曾经问过丢丢这个问题,但她同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过鱼一直待在鱼缸里会不会无聊吗?”
我摇头。
“你问过自己为什么一见到猪排饭就激动吗?”
我摇头。
“你问过巴巴为什么喜欢吃玉米豆吗?”
我依然摇头。丢丢趾高气扬地继续穿梭于屋顶上,不理会我的迷茫。我看着她矫健的背影,依然不明白这些问题之间的必然关联,但我想,那片夜幕下的屋顶是独属于丢丢的,谁又不想拥有独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呢?
桌上那杯咖啡已经冷却了,彩色的瓷杯里漂浮着暗灰色的泡沫,关光已经在卧室里睡熟了,我小心翼翼地跳上茶几,舔了一口,咖啡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要苦得多。我不明白那个叫安娜的女孩子为什么喜欢喝。
我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被关光收养之前,丢丢常会因为解答我的问题而发狂。
“丢丢啊,你看电视上那个男人,为什么只捡一张钱就跑呢?”
“废话,一张是50,一张是5元,当然是捡多的了。”
“但是我觉得,两张一起捡,会更划算啊。”
“……”
这个时候,我还不太懂得“上帝是公平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他左手为你准备了熊掌,右手为你准备了鱼,就是要你一起拿走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很多时候,你只能抓住一样,因为你没有抓牢两样东西的力气。
关于爱情
某一天,问题尚未提出便已有了回答。
某一夜,他们透过沉默的本质,
在黑暗中,猜测彼此的眼神。
性别模糊,神秘感渐失,
差异交会成雷同,
一如所有的颜色都褪成了白色。
辛波丝卡
关光很忙,每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出门了,可是今天,他却对着镜子不紧不慢地练习表情。
我坐在他脚底下抬头仰望,看他仔细地梳理着头发,再将下巴的胡楂刮掉,将衣领的扣子解开,然后再扣上,扣上,再解开……
“臭臭,我今天是不是很帅?”关光对我抛了一个媚眼,我在他怀里垂下脑袋,我想我的猜测是对的,关光这么兴奋是因为安娜。他已经全然忘记,他妈妈几天前临走的时候,给他下达的结婚任务。
“安娜,我是关光,你什么时候到啊?”关光语调欢快地挂了个电话。
“好,我等你。”
“好,拜拜。”
关光讲完电话就开始收拾屋子,看到一个男人在做家务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犯错误了,一种就是他恋爱了。这是丢丢说过的话。
看着关光忙前忙后,然后坐在桌子旁边,双手托腮地盯着手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思念爱人的时候,时间会变得特别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