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赶紧从电话里搜索周如燕的电话,还好,她家里的电话、手机号码都存在他的手机里,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存进去的,他平时跟周如燕联系得并不多。
电话打通了,是周如燕家里的电话,可铃声响了好半天,没人接。正当他打算拨打她手机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周如燕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呀?”
“周姐,是我。”列车咣咣的声音太大了,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程晓彬……你是晓彬?”周姐觉得相当诧异,“你跑到哪里去了?”她也提高了声音。
“我在路上,等回去再和你说吧。你这两天跑公安局了吗?我有点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我这两天重感冒,都爬不起床了,一直在家。你啥事啊,怎么神秘兮兮呀?”她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拉过枕头,塞到自己的脖子后面,半靠在床上,晓彬听出她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这样,周姐,我想知道这两天清水或者周边城市都发生了什么案子,我不知道你感冒了没上班……”晓彬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指哪一类的案子?”周如燕天生就是个热心肠的人。
“是……是命案,或者重大伤害案……,受害人应该是个五十多岁的农村人,老家是三阳县的。”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迟疑。
“你什么时候当上侦探啦?不过……这类案子很难说能不能打听出来,有些案子都快破了,我还不知道。我给你问问吧,急不急?”
“当然,越快越好。”他心急如焚,不敢说谎话。
“等我的电话吧。”说完,周如燕放下电话。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最怕周姐问起他为什么和总编顶撞的事,看来这个周如燕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他知道晓彬此时不想谈那个话题。
火车快到清水站了,周如燕的电话才打了进来:“你急了吧,我比你还急呢,都出去办案子了,好不容易才把队长找到。是这样,这个星期清水一共发生了三起命案,只有一个死亡人是五十多岁,他身上有身份证,是三阳县达连堡镇后董家村,名字叫董……”刚才可能是记得太匆忙,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笔体了。
“叫董会堂是不是?”晓彬觉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对,对,是叫董会堂,你怎么知道他?”周姐感到很吃惊。
好半天,晓彬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声音:“他是怎么死的?”
周姐一边看她的电话记录,一边说道:“前天半夜,他住在北出口一家叫幸福酒店的小旅馆,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活活勒死了。”
“你问这些干什么?”周姐觉得很奇怪。更让她奇怪的是,她这里正说着话,电话里已经响起了嘟嘟声,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上了。
“这……,真不是个东西,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啊?”周如燕一边嘟囔着,一边扔下电话,相当疲倦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