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又侍候番茄穿戴整齐,鼓励了她几句,看他的精神明显好些了,便出了帐篷收拾东西,准备等余旭东回来就吆喝大家赶路。
雾气渐渐淡了,太阳越爬越高。
我一看表,大吃一惊,都上午10点多了,余旭东自个儿去厕所已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会不会又出事了?
我大喊起来。
孙友元呼的一声从帐篷里冲出来,抓住我的手问:你说什么?
“老……老余……去……去上厕所……都两个……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
由于太紧张,我抖得厉害,说不成句。
“你怎么现在才说?”孙友元气得青筋直跳。
“我也是现在才觉得不对啊,刚才在照顾番茄呢!”我低声说,心里埋怨自己的警惕性太差。
“不行,我得去看看!”孙友元喘着气说。
我拉住他:能去吗?能去吗?
孙友元猛地挣脱我:混蛋,怎么不能去,朋友不明不白的不见了踪影,我们不去找,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家人吗?
我说,那我们一起去找吧!
孙友元将我一把推倒在地:你去?把番茄一个人扔在这?
我说:“你得定个时间,什么时候返回呀,不然我们要担心啊!”
“半小时内返回,绝不走远!”说完,孙友元就蹭蹭蹭地钻进了林子。
直觉告诉我,一切都不太正常。
于是我开始调整背包,在每一个包里都装上水、面包、白糖蒸馍、牛肉干、刀具、绳索、指南针、导航仪。
这样要是后面赶路时失散了,任何一个人在野外生存一周不成问题。
我特地在腰上挂了一把瑞士军刀,然后又拿出一把往番茄身上别。
她推着我:你这是干嘛?干嘛?
我说,不防一万,只防万一啊,要是因为特殊情况我们分散了,背包也没有了,就拿刀刨草根,挖野菜,割树皮吃!
番茄顿时滚下两行热泪:我不要分开!不要分开!死也不要分开!
我的双眼瞬间就模糊了,有什么办法呢,出了这么多事,不能不防患于未然呀!
我坚持把瑞士军刀拴在了番茄裤腰上。
一切收拾好,已经十一点三十六分了,孙友元去找余旭东已经四十多分钟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腾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禁失声叫嚷起来。
“打手机呀!”番茄摇着我的手说。
“早就没信号了,你拿出来看看!”我着急地说。
但是我马上想到,千万不能在番茄面前显得惊慌失措,否则她会迅速垮下来,那样我就更麻烦了。
番茄把手机握在手上,左拨弄,右拨弄,还是没信号,终于哇的一声哭起来。
我双手抱住番茄的肩说:别怕,别怕,不是还有我吗?
我心里暗暗想:要不要去找他们俩呢?万一他们是掉在猎人设下的陷阱里什么的,我不去解救,他们不就得饿死吗?猎人在森林里设陷阱或夹板捕熊和野猪什么的,也是常事。
想到这里,我便试探着跟番茄说出来。
番茄立即捂住我的嘴说:现在那边到底是什么致命危险吞没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我们接着去找,就会一个接一个地牺牲在那里,所以不能去找。当务之急是赶紧撤离!
我说:这样我们是不是太自私呢?
番茄耐心地劝说,把刚才的意思又强调了一次:他们两个都不是傻子,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我想绝不会是中了猎人的埋伏那么简单。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害人,要是去找他们,我们很可能也是有去无回。要真是这样我们可能就永远葬身在这峡谷里了,家人朋友没人知道我们究竟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