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你又不是在赎罪。你知道我除了营养液之外还可以搞到点别的,反正她活着也是在受苦……”楚权说的仿佛不是一条人命,对一个见怪不怪的医生来说,生死可能是一桩冷静又普通的事。
“别这么说。”纤柔的文佩还是生气了,她收敛起笑容。
好吧。楚权冷笑,随即环抱着文佩,一只手伸进了文佩的胸襟。
“别,我说过别当着孩子的面。”文佩试图推开他。
“她懂什么。”楚权并不在意,而是向她亲去。
“我说了别当孩子面!”文佩猛地一推,虽然力气不大,但还是让楚权一个踉跄退了半步。
“你!”楚权有些不满,但他随即发现床上的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张衰老的孩子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的确让人不习惯,他挤出尴尬的笑容,“好吧,好吧……”
他拖着文佩的手往外退,最后还是把她抱走了。
他们在隔壁房间的床上办完了那事,楚权开始抽烟。
“不如我搬过来陪你吧,这个岛住民之间的屋子距离远,你一个人带个孩子会害怕的。”楚权一手摩挲着文佩的身体,一手夹着烟。
文佩抬头看了看他,这是个三十大几却有些孩子气又玩世不恭的男子,不拘小节,稍微有些粗鲁,虽然戴着眼镜,却长得很壮实,有一张并不让人讨厌也称不上帅气的脸。
文佩在上岛第一天就认识了他,当时他骑着自行车远远从码头经过,双眼一直打量着她,然后她抱着女儿上他那里求医,一来二去,很快楚权告诉她,他可以弄到一种很好的营养液,但价格不菲。
对一个年轻的、经济不富余的妇人来说,他要求得并不过分,和一个男人好是好,和两个三个也都一样,何况她知道女儿需要一些营养补充,女儿早就吃不下固体的食物,对煮得很烂的粥也吃得三心二意了。
因此文佩没经过多少思量就接受了楚权,他不算一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但他毕竟还是照顾着这对悲情的母女俩。
“还是不要了,你是小岛的医生,和我们这种孤儿寡母搞在一起,对你的声誉不太好。”文佩摇了摇头说道。
“声誉?”楚权笑了起来,“这个岛上的人都把我当游手好闲的懒汉,说来也怪,这些家伙们身体都不错,有些小毛小病都自己在家吃草药硬扛,不怎么爱来找我……这些你都知道啊,文佩,不会是你自己还想等离家出走的老公找到这里,然后一家团圆吧!”
她苦笑,她从没有指望丈夫回到自己身边,否则当大城市的医院里通知她要孩子父亲的血液做病情的遗传因素分析时,她不可能殚精竭虑也找不出丈夫的行踪,他是真的抛家弃子地离开了。
于是她只能带着女儿搬到离岛上过平静生活,她要避开夫家的亲戚的指责还有出谋划策,他们都希望可以不受孩子的拖累,将孩子送到孤儿院,甚至用安眠药结束孩子的生命……
她不想这样,于是当某天她得知女儿想看大海的时候,她决定带着女儿搬到海岛上。
楚权拨弄她的发丝,文佩是一个柔弱恬静的女子,皮肤很白,双颊上有些浅棕色的雀斑,但这些都无碍于她素雅的容貌,她穿白色连衣裙的样子很美,站在码头上,衣袂飘飘,他正是在那一刻强烈地想要得到她。
“让我住过来陪陪你吧。”他再次请求道。
文佩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和孩子一起安静地生活。”
楚权顿时不耐烦了,掐灭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