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生大步跨进来,一脸喜色地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边说边拉了高炳臣就往外走。
孙少吏回头望着两人消失,摇着头:“这家伙怎么啦?”
焦仲卿也回头望去。
“这么大声喧哗,真是太不像话了!”孙少吏不满地说。
“哦,我昨天看到他妹妹了!”焦仲卿回过头,看着桌上的菊花小声说。
“啊,是兰芝呀!“孙少吏睁大眼。
“她抱着锦,走在街上!”焦仲卿满脸陶醉的说。
“你没有和她说话?”孙少吏忙说。
焦仲卿摇摇头。
“哎呀,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不和她说话?”孙少吏惋惜地说。
半响,焦仲卿才神情恍惚地说:“她回头的样子,真是可人!”
孙少吏摇着头:“那你应该和她说话,不和她说话多可惜呀!”他看了看焦,见他一脸痴迷神往的样子,突然示意着桌上的菊花,笑道,“怪不得,你是不是看到美人想起花,看到花想到美人吧?啊?”
焦仲卿拳头擂了下孙少吏:“哎呀,你这个人乱说什么?”
这会儿,刘兰生兴奋地和高炳臣一前一后的来到高的的公事房。
高炳臣惊喜地小声说:“同意啦?”
“同意啦!”刘兰生高兴地看着高说。
刘兰生说罢,在高对面的椅上坐下,得意地跷起二郎腿。
“太好啦!”高炳臣兴奋地地笑道。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顺利。他高兴地给刘兰生酌上茶。
刘兰生也毫不客气地接过茶。
“令尊也同意啦?”高主簿想了想,慎重地说。
“没有问题。”刘兰生头一仰。
“哎呀,真是太好了!”事情终于有眉目了,而且老头也同意了,高炳臣搓着两手,心里直乐。
见高这么高兴,刘兰生迫不及待地小心说“哎,高主簿,兰芝也同意了,老爷子也没有问题,那冬服的事……?”
“好说好说!”高根本不关心这事,忙转移话头,说:“刘兄,什么时候老爷子让我上门见面?”
刘兰生见高炳臣不提冬服的事,有些不悦地说:“嘿,好事不在忙中喜嘛,上门见面急什么?”
“哎哎,怎么不急?从见到兰芝,我就从来没有睡过囫囵觉,睡不眠、饭不香,连走路都打不起精神,眼睛一闪,想到的就是你妹妹。”
刘兰生干笑了下:“高主簿,可我也急着冬服的买卖呢!”
高炳臣一愣,又一笑:“这还不好办?你看,我们这不快成郎舅了。”说完,又扯开话题,说:“刘兄,不知令尊喜欢什么样礼物?我也好准备准备。上门,也得让令尊满意。”
“满意不满意,都好办。可高主簿你,绕到现在还没有答应给我冬服的生意!” 刘兰生有些沉不住气,坦直地说。
“可刘兄,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去上门求亲。”高炳臣狡猾地一笑。
“这,我立马就回去敲定。”刘兰生一愣,忙说。
高炳臣笑道:“那好,只要这亲事一定,我也立马就帮你把做军队冬服生意的公文办了。”
刘兰生也笑道:“早这么痛快,何必兜这么大圈子!那好,我这两天就给你话。”
“好,好!”高炳臣高兴地说。
刘兰生走到门口,又站住,不无担心地回头说:“哎,高主簿,我还得提醒一下,别忘记兰芝是喜欢弹琴的人,她要是晓得主簿大人不会弹琴,……嘿,那天你们见面……”
高炳臣一愣:“这倒是……”
傍晚,晚霞默默地退到农家屋顶的背后去,从农舍的小窗口隐隐约约地透出些许微弱的烛光,青黧色的饮烟缓缓升上天空。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焦仲卿骑马疾来,扬起尘土一片,他在三岔路口停了下来,犹豫了好一会,四周静寂无声,他默默地一抖缰绳奔向另一条道。
一会,兰芝从客厅走出来,坐在门口,轻轻拔了拨箜篌,乐声悠扬的向空中飘荡。
隐隐的,传来绝美的箜声。焦仲卿勒住马头回头朝兰芝家望去,又转身朝刘家大院方向驶来。
正在这时,门吱扭声响,钱氏拎着桶从里面出来。
见有人出来,焦仲卿一怔。
“哎?又是你……?”钱氏吃惊地望着焦,表情错愕。
“我、我看那棵桂花树,好、好香!”焦仲卿有些慌了神,忙支吾着。
“香?哪里香?花早谢了!”钱氏扭头朝四周看了看,鼻子嗅了嗅。
“这景,这乡村的景也是好看的!”焦仲卿有些窘迫,一边拍马,一边支吾着。
“这人真奇怪!上次说马听箜这次说桂花香,天都黑了,还说看什么景,该不会脑子有毛病?!”钱氏看了看离去的焦仲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