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此看,员外似有悔婚之意?”高炳臣拉下脸。
“如此看,高主簿今天来势汹汹,似有逼婚之意哟?”刘员外针锋相对地说。
“员外说的不错。我今天特备娶亲厚礼送来,”高炳臣一愣,随即一笑,说罢,又指着礼箱炫耀地:“那是锦八匹、绸缎八匹、绫八匹、黄金十镒、银子百镒……,又恐你家难拿出像样的嫁妆,连同刘家陪嫁的礼品我都一一备好……”
“如此厚礼,老夫受待不起啊!拿走,都给老夫拿走!兰芝不嫁了!” 刘员外越听越火,看着高炳臣如此不敬和嚣张轻薄,刘员外愤懑地说。
高炳臣猛地愣住,不知说什么。
“难道还要老夫亲自动手扔出去吗?”见高依然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刘员外又抬高声音道。
“刘兰芝若想还等焦仲卿,怕也无望了,焦仲卿已被送到大牢里了!”高炳臣冷笑一声:
“拿走拿走,免得脏了老夫的手!”刘员外没有理睬,沉着脸说。
一会儿,高炳臣悻悻地从刘家出来,后面跟着抬着礼盒的仆人。
刘兰生从外回来,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招呼道:
“高主簿,高主簿!”
一脸尬尴的高炳臣自顾往前走,没有搭理刘兰生。
刘兰生顿感大事不妙,慌忙走进屋,他愣愣地看着被抬走的彩礼,一种凉彻全身的失望涌上来:
“哎哟,我的冬服生意看来完啦,完啦!”
仲卿被抓后,焦母就茶思不饮,一病在床,焦家姑母来到焦母房里,焦母难过地躺在床上,姑母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着焦母,一声不吭。
“仲卿哪受得了那个苦?这下子怎么了得?”焦母想着己身在牢狱的儿心伤心之极,泪水涟涟地说。
“都怪仲卿不听我的话,要是和秦家好上了,哪会有这些事?现在去央秦家出来帮助仲卿说话,我哪有那个脸?”姑母埋怨道,也不愿再厚着老脸去哀求秦家帮助。
“姑妈,娘,现在怨东怨西看都没有用,还是想办法救出哥哥要紧。”香草把一杯茶放在姑母面前,焦急地说。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姑母无奈地说,事到如今,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求秦家。
香草看着卧病在床的母亲,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有救出哥哥,娘的病才会好。香草决定找赵子陵想想办法。
焦仲卿被抓进大牢的事令秦罗敷难以释怀,此刻她在后院里不安地踱着步,良久,她抬起头,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条案上的周鼎上。
秦罗敷愣愣地看着鼎,内疚地垂下头,原只是为了拆散他们,谁不知反而害了自己倾心爱幕的人遭受牢狱之灾,这如何是好啊,又于心何忍?罗敷转身走到后花园鱼池找母亲。
秦夫人正悠闲地站在鱼池边喂鱼,一群鱼兴奋地游动着,撒欢儿抢着争食。
罗敷走到母亲旁边,跟母亲说出自己的想法,请母亲出面救仲卿。秦母停下来,侧头吃惊地说:“要救焦仲卿?罗敷,你说什么?”
“娘,不救出他,我心里很不安!”秦罗敷低着头。
秦母想着既然焦仲卿爱的不是她女儿,又关我秦家什么事呢?秦夫人埋怨道:“你为什么还要救他?”
“我原是只想拆散他和兰芝的关系,可并没有想到竟让他坐牢了,一想到这一点,女儿就于心不忍,内疚不安。”秦罗敷说。
“他坐牢也是罪有应得。”秦母冷冷地说。
“娘,焦仲卿虽然也有过错,可怎么说也不至于有坐牢之罪。”秦罗敷小声哀求母亲。
“你啊,到现在对他还爱着,是又恨又爱。”秦母叹道,怜惜地看了女儿一眼。
“女儿担心他一个文弱书生哪受得了牢狱之苦!”秦罗敷的心掠过一丝痛楚。
秦母沉默了一阵子,还是摇摇头,说:“娘不能去救他!”
“娘,你只要跟太守夫人说一句话,焦仲卿就能得救的。”秦罗敷恳求地望着母亲。
秦母不想理焦仲卿的事,心想,又不是自家人,管他作甚?况且还辜负了女儿的一片真心,她侧头望着秦罗敷,说:“罗敷,即便救出了焦仲卿,成全的还是他和兰芝,你又得到了什么?” 说完,又补充一句:“娘不会去的!”
秦罗敷失望地叹了口气。
秦母不再搭理女儿,又向池里撒了把食,池子里的鱼争先恐后地争着食。
秦罗敷慢慢地抬起头,脸色迷惘地看着园中硕大的花朵,内心充满无限惆怅。
这时候,香草己坐在赵子陵的书房里,听了香草的叙述,赵子陵不安地来回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