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4)

孔雀东南飞 作者:水能沉


其中有朱仪、孙少吏的,却没有焦仲卿的名单。

一群同僚们围看着,议论着……

焦仲卿和孙少吏急忙挤到到前面,仰头查看自己的名字,他仔细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一下愣住了。

“仲卿,怎么没有你的名单?”孙少吏迷惘地说。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攫住了焦仲卿的心,一定是高炳臣搞的鬼吧,他心里又气又恨。

“该不是弄错了吧?”孙少吏为焦仲卿打抱不平地说。

“没有错!”

孙少吏吃惊地回过头。

高炳臣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说:“封渡的事件虽不是罪,可也是错啊,这次加俸怎么能加到焦仲卿?”

焦仲卿想说什么,又忍忍怒火,把话又咽了回去,调头走开了。

焦仲卿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走到客厅,这时,香草迎面走过来。

“哥,回来了!”

焦仲卿没有心思搭理妹妹,好像没有看见似地匆忙从香草旁走过。

香草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看焦仲卿,只见焦仲卿进了客厅,直愣愣地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

焦母见儿子沉着脸走到自己的房间,脸上显露出愠色,稍顷,焦母还是忍不住,朝仲卿房里喝道:“仲卿!”

焦仲卿应了一声。

“你出来!”焦母仍厉声道。

焦仲卿怏怏地走出来:“娘……?”

“‘媳妇娶进房,老娘扔过墙’,看来这老话没有说错啊!”焦母冷冷瞅着儿子。

焦仲卿一惊,不知道又是什么惹得老母不高兴。

“是兰芝叫你这么做的?”

“娘,你说的……?”

“现在倒好哇!往日一进家门,首先向娘请安,现在这婚一结,回来就径直上兰芝房里去,眼角里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娘啰!“

“娘,这根本不干系兰芝的事!”

“你别护着她,不是兰芝叫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快?”

“孩儿进门没有过来向娘请安,是孩儿错了,可确实与兰芝不相干!”

“那你说为什么?”

“娘,跟你怎么说呢?哎呀,还是让孩儿一个人装在心里!”焦仲卿烦躁地说。

“嗬,你还在为兰芝遮掩!”焦母越发恼火地说。

“娘真是越扯越远啦!”

“倒数落起娘来了,你才媳妇进门几天,看来时间长了,怕是没有娘日子过喔!”

“娘实在想知道,孩儿就只好告诉你,唉!衙门里又加俸了,却没有加到我。”

焦母愣住:“这……?!”

“孩儿心里郁闷,进门就径直上自己的房去了。也不想向娘说这件事,怕娘心里不悦。”

“为何加俸没有你?是你办事不够勤勉?”

焦仲卿摇摇头。

“是和同事不睦?”

焦仲卿仍摇着头:“也不是。”

“那……?”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焦仲卿叹道,焦仲卿不想和母亲说那些烦心事,便草草说。

他的心里好像有块铅压着似的难受,日子本来过得拮据,原以为加了薪会好过一点,但现在己化为泡影,兰芝现在己过了门,却还跟着自己涯苦日子,焦仲卿越想越不安。

天,渐渐昏暗下去了,仲卿一家人把那简单的晚饭吃得无比苦涩而漫长,因为没有加俸的事,无疑像块阴云笼罩在焦家。

晚上,焦仲卿坐在桌旁,面对着烛光呆呆地发怔,他把往昔沉重的生活碎片一点一点在脑海里过一遍,愁闷的迷雾弥漫了一切。

兰芝轻轻进来,把一杯水放到焦仲卿面前。

“不要再想那件事,还有下次加俸嘛,我给你泡了杯天柱云雾茶。”

兰芝连忙安慰道,她有些疼惜地看着布满愁云的郎君,又笑道:

“来,我给你弹一曲箜篌,好久没有弹它呐!饮茶品乐。”说罢从一旁取出箜篌。

兰芝轻拨箜篌,美妙的乐声在室内悠然回旋,又从窗子流泻出去。

兰芝弹了一曲,见焦仲卿仍疲乏与倦慵,又笑道,“仲卿,你也把琴拿来,琴篌合奏,也不失我俩的天地之乐。”

焦仲卿回过头,摇摇头,歉意地叹道:“兰芝,我今日已全无此雅。”

兰芝又拨了两声箜篌,也已兴味索然,放下箜篌,走到他身旁。说:“仲卿,你别再想那些不快的事吧,人总有不顺的时候,就像这日子,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有冷有热,总是不一样啊!”

焦仲卿不吭声,依然怅然若失,脸上是一层无法遮掩的四处无落、飘零无依的忧虑与茫然。

兰芝继续安慰道:“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兴许过了这道坎子,又会诸事顺达了呢!”

焦仲卿终于忍不住,说:“兰芝,你当我仅仅是因为这次没有加到薪俸苦恼吗?从那天上班,我就感到了蹊跷,同事见到我都小心翼翼,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现在连我干的差事都变动了!兰芝,你说这是为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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