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蔚然知道他醋坛子翻了迷了心,脑子一时转不过这个弯,于是更软了声音,用撒娇的语气道:“老公,你开开门,你听我说嘛!”
里面仍然没有回音。
“老公,你干吗呀?开门啊!”
“……”
“老公,再不吃,菜可全都凉了!”
“……”
“老公,心里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嘛,难道还要因为个外人影响咱们吗?”
“……”
“老公,我和他只是同事,真没什么。你想想,才上班一个多月,能有什么事嘛?”
“……”
“……”
夏蔚然软磨了这么久,嘴都说干了,郭群翰像头倔驴似的,就是不开腔。
夏蔚然急了,也有些发火,提高声音道:“郭群翰,你不信我是不是?行,咱们饭也别吃了,话也别说了。我现在就出门!我给你时间给你空间让你冷静,你爱吃这无名的飞醋,让你吃去!成了吧?”说着,她气哼哼地拿了件外套,抓起提包,就去玄关换鞋。
她一般叫他“翰”或者“老公”,这样连名带姓地呼唤,就是真火了,不是来虚的。
至于吗?不就是一同事搞不清状况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吗?小气,还男人呢,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她气哼哼地弯下腰从鞋架上把那双皮鞋拿下来换好,直起腰来手就按在门把手上准备拉开门出去。
这时,卧室门啪哒一声开了,郭群翰垂头丧气地出现在门口。
他的样子有点憔悴,有点颓然,也有些痛苦和伤感。
夏蔚然看他那样,心突然就软了,刚刚的怒火像开了口的气球,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说实话,她是真气着了,才撂下这样的气话,她不想走,真走出门去,就陷入僵局了。郭群翰在家里生气,她在外面生气,两个人互相不理?冷战?这还成什么样子?
再说,有误会当时不解释清楚,越到后来越难解释,而且,要是处理不当,就会成为一个小小的痦子,藏在心里,像个恶性肿瘤似的,越长越大,越扩越散,最后无处不在,这婚姻就算彻底毁了。
她不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既然郭群翰把门打开了,她也不想拿捏,手放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下,垂了下来,又默然无声地换去了鞋,走回客厅。
郭群翰已经走到沙发前坐了,很无神,很乏力的样子。
夏蔚然把包放好,把外套挂起来,也走过来挨着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