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不解地问:“奇怪,贫下中牧为牧主打抱不平。这是为什么呢?”
金刚笑眯眯地说:“老姬头儿是一个光棍儿,常去贡哥勒家喝茶,可能是看上他老婆了。我发现,咱们这儿牧主的老婆都一个比一个漂亮。”
雷厦说:“老姬头儿特会讲黄色故事,你听他讲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贫下中农就这个样子?”山顶满脸疑惑。
雷厦建议:“我们应该到场部反映一下今天抄家发生的事儿,别让人给我们造谣。”
我点点头说:“对,应该向场部军代表反映,请场部表态支持。否则,牧民们不服咱们抄家,会说咱们打人行凶,违反了党的政策。”
徐佐说:“我对你们抛开贫下中牧,自己这么抄家保留看法。你们去吧。”
说走就走,第二天早晨,我们四人骑上马,向场部疾跑而去。
……
在场部唯一的红砖墙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军代表额仁钦。雷厦侃侃而谈,向他介绍了这次抄家中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场军代表沉思片刻,做出三点结论:一、七连知青元月一日抄牧主家是革命行动。二、老姬头儿首先持棍打人,关进群专,听候处理。三、贡哥勒对抄家态度恶劣,交群众批斗。
我们如愿以偿,心里踏实了,高高兴兴地回到东河蒙古包。
这是我们刚到草原一个月后所发生的事情。
牧主虽然不那么听话,还算老实,没有动我们一根毫毛,可正经的贫下中农老姬头儿却给了我一镐把。贫下中农为牧主打抱不平,这在学校里连想都不敢想,却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社会啊,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