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典型的恐惧的样子。她不得不尽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神经质地笑起来。她就那样看着鸡蛋盒从希尔达松开的手里掉下来,好像她就希望它们掉下来一样。一个鸡蛋跳起来,裂开了,流出一个完整的黄色球体,在白色的黏液上颤动着。本能地,菲莉帕抬脚踩过去。希尔达突然大声喊道:
"不要踩它!别踩!"她痛苦地呻吟着,抓起一块布,轻轻地拍着蛋黄。黄色在黑白瓷砖上蔓延开来。她仍然蹲着,喃喃地说:
"克莱格霍恩一家人,他们就要来吃晚饭了。我还没有把桌子摆好。我知道你会发现的!我告诉过他。我一直这样认为。谁告诉你的?这一整天你都到哪里去了?"
"我根据儿童法案申请了一份我的出生证明。然后我去了班克罗夫特街四十一号。那里没人,是一个邻居告诉我的。然后我一直在城里走着。之后我就回家了,我是说我回到了这里。"
希尔达仍然在擦着瓷砖,把黄色的黏液弄得脏兮兮的。她粗暴地说:"我不想谈这个,不是现在!我得继续准备晚餐。克莱格霍恩一家人就要来了。这对你父亲很重要。"
"克莱格霍恩一家人?怎么可能?如果他们想要他做什么,就根本不会抱怨食物不合他们的要求。如果他想要他们帮忙,如果他们的决定可以因为这是否是他们在发现多尔多涅迷人的小酒馆后吃过的最好的小牛肉而摇摆不定,那么他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耐心地解释说:"听着,他们不重要,但是我的事情很重要。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怎么能说?这种事情。他们杀死了那个女孩。强奸后杀了她。
她只有十二岁。你知道这些能有什么好处?这又不是你的错。这与你
根本就没有关系。我不愿意想到它。那太可怕了,可怕!总是会有不能告诉孩子的事情。那样太残忍了。""比让我自己知道还残忍吗?"希尔达突然有了一股自卫的精神,转向她。
"是的,残忍而且错误。你现在并不怎么介意了。至少你长大了。你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个性。那件事现在也不能击垮你。如果你真的在乎,你也不会这样说了。你只是兴奋了,生气了。我以为你会被吓住,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受到伤害。对你来说,那不是真的。你站在生命之外,看着它,好像你并不是它的一部分。你看着人们,好像他们是在舞台上表演。你刚才也是这样在看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里,但是我知道。你并不真的在乎你妈妈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那根本伤害不了你。没有什么能伤害你。"
菲莉帕盯着希尔达,被这种她意想不到的洞察力弄得惊慌失措。她喊道:"但是我想让它伤害我!我想感觉到它!"
她想:"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相信它。我所有的过去都是编造的。这只是我要探寻和体验的一个新的故事,一个不同的角度,那么我应该回到我给自己编织的现实,回到那个没见过的在彭宁顿大步穿过草地的父亲那儿。这些新来者才是入侵者,而不是他。"
希尔达在水龙头下面洗着擦地布,在水声中她喃喃地说:"你刚进来的时候,你已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我想你在火车上练习过吧。但是你并没有真的不开心。你要是没有拿到剑桥大学的奖学金,你也会比现在更伤心。你和你父亲一样,你们两个都不能容忍失败。"
"你是说我像莫里斯。我不知道我是否像我的爸爸,这也是我要弄
明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