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会这小子,示意周围的人继续玩乐,也示意风骚的老板娘坐着别动,我是她的老客户了,知道我的分寸。我摸摸他的头,又觉得他有些可怜,这厮还是个初中生的长相。我掏出最后的那个铜板,塞在他手心里。
他打掉手心的铜板,擦了一把眼泪跑了出去。
我决定去玩点别的,但游戏最终和女人一样形同鸡肋。
命运的手在我准备拐角的地方开始招呼我。当然,谁也没有招呼我,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那个时候,一群人围在两座机器的前面,机器上飞起一连串的彩灯,仿佛一个巨大的谜。
“我靠,又跑了。”他们用拳头使劲地砸机器。
“小三元哦,赢了可就一百多块啊。”
我转过身,没错,两台老虎机,或者说是水果机,苹果机。
我迈开一步,一个持续多年的噩梦就这样开始了。
我当时玩的那种,面板上散乱地分布着苹果、橙子、青瓜、铃铛、西瓜等等很多的符号,你按键押分,中了的话就可以获得相应赔率的奖金。那时候我对此一无所知,类似程序单片机混沌,统统都是扯淡。我只是看别人玩过,听见过如清铃般涨分的声音,还有就是兑换而成的钞票。
“你还有钱么?”围在那的人问。
他翻翻口袋,空空如也。
“我靠,已经赔了一百多进去了。”对方很沮丧,摇摇头。
他们走了,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去,一帮的穷学生,只有看别人玩的份。我坐在机器前的小板凳上,彩灯依旧旋转,没头没尾。
“上分。”我转过身子,对老板招招手。
八块的分一共八十点,每押一次的本金是五分即五毛。我留下一块钱,不至于一无所有,等会也许可以坐个摩的回去。
面板排列如下:
AR 双七 双瓜 双星 青瓜 铃铛 橙子 苹果
赔率分别是这样的,苹果是一赔五,青瓜铃铛橙子一赔十,双星一赔二十,西瓜一赔三十,双七一赔四十,而大BAR,一赔五十。不过本人观战无数,却从未见有人中过。
点哪个好呢?人群又聚拢过来,看我伸出一根手指。
“就是他!”高分贝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压榨得更加刺耳,我扭过头一看,是那个小黄毛。他的身后还站着一条长杆,发育得很好,显然是他哥哥之类的人。这样被揍了叫哥哥的孩子我见过很多,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架。可是这一次不同,那哥哥看起来很强大,动作快得像一只小野豹。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练过散打的,有国家二级运动员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