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件事我和卡迪从未谈过,这次也不例外,事情都和情感有关。
其中一事就是去年圣诞节,我儿子科珀夭折了,丧子之痛让我和艾丽斯的婚姻不堪重负。
另一件就是卡迪对李?海文?布鲁克塞德多年的恋情。自打俩人还是毛头小伙和稚气未脱的少女时,他们就彼此相爱;她父母棒打鸳鸯,硬是将俩人活活拆散。在我看来,尽管卡迪曾有过短暂婚史,也曾和布里格斯?卡德米恩之千金订过婚,可心底深处仍久久不能忘怀他和李的那段恋情。
我确信,卡迪当上警察局长后,李和卡迪又开始见面,在安迪?布鲁克塞德第一次竞选州长期间,两人关系发展到纠缠不清的地步了。我猜想卡迪曾要李离开安迪嫁给他,卡迪?曼格姆不是拈花惹草的那种人。在那次刺杀事件中,卡迪和安迪都被送进了医院,安迪险些送命,打那以后,卡迪与李的关系才算告一段落。尽管如此,两个人的感情仍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另外,卡迪还是那种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痴情汉,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感情,在这点上,李和卡迪倒是很像。艾丽斯和我过去常对卡迪的情感生活进行一番猜测,尽管我从未问起过他,然而身为警探我颇有经验,察言观色很是在行。
“我到此是要见你们市长。”布鲁克塞德轻松诡秘地一笑。
卡迪点了点头说:“是吗,卡尔让这次罢工闹得心情不好,希望你给他带来了一盒雪茄烟。”
吸雪茄上瘾的卡尔?亚伯勒是希尔斯顿首任黑人市长,在《新闻周刊》称之为“鲜活有力、富有朝气、繁荣昌盛、蓬勃向上的新南方”,他也是卡迪的合作伙伴。但今早卡尔上班时,卡德米恩大楼内的空气可没那么鲜活: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办公室门前堆放着许多垃圾袋。负责清扫楼内卫生的清洁工大多是黑人,他们还给卡尔留下一张大字报,指责卡尔不给他们涨百分之六的工资,对黑人同胞漠不关心,这对卡尔还真有失公平。等抗议者退回到警戒线之后,我看到卡尔在男厕所里吞云吐雾,大口抽着雪茄。
安迪?布鲁克塞德朝媒体记者们眨了眨眼说:“凭借我家族的关系,我想给卡尔弄些方头雪茄烟应该不成问题。”年轻记者们不约而同地和他一起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安迪的豪门岳父拥有上百亿的香烟生意。安迪走上楼梯,然而没走两步又转过身来,仿佛故意留下一条含情脉脉的手帕似的向记者们暗示,他明天的讲话对他们来说会很重要,并示意他们赶快转身到州政府大楼去听个究竟。安迪挥手道别,他的牙齿、眼睛乃至衬衫都在闪闪发光。
然而就在此时,《太阳报》的年轻女记者谢莉?布鲁姆一个健步冲到安迪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她问道:在即将到来的州长连任选举中,他是否有更换副州长的想法?他前来看望卡尔?亚伯勒是否与此事有关?因为谢莉听到一些传言……
有人给安迪递来了手机;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示意让布巴?珀西去应付谢莉。这位兰道夫?普鲁伊特?珀西,即熟为人知的布巴,新闻记者出身,现任州长新闻秘书。布巴行动敏捷,很快就给州长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通道,并把谢莉从州长身边支开。“谢莉,”他说,“有传闻说你屁股上文有一颗心,埃里克?克莱普顿的名字就在那颗心里,是你身边的休伊特四处散播的谣言吧。”布巴一把搂住了这位不修边幅的从KWWB调频台出来的资深人士,谢莉尴尬地好一顿咳嗽。
谢莉拍了拍休伊特后背说:“珀西,难道你还不想长大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