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还不想，”布巴边说边摆出一副要亲吻她的姿势，“我想先给你留下个唇印啊。”一句话引得在场记者一阵窃笑。布巴精明自负，高大英俊，皮肤上长有桃色斑点，体态略显肥胖，此时他在记者中穿梭而过。“嗨，姑娘小伙们，是谁领头在大厅里召开记者招待会啊？”他走到卡迪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警察局长！是你在公布抓到‘盖世猜猜’杀人犯了吗？该是时候了。”布巴对着身后的玻璃陈列窗看了一眼自己的褐色卷发，“你和亚伯勒先是把希尔斯顿变成了人间天堂，”他转身朝向卡迪，咧嘴笑着，“而转眼间杀人犯就像疯狗一样肆无忌惮地出没在希尔斯顿，街上到处都是垃圾。这可不怎么好啊！你们要抓人吗？”

卡迪瞪着他说：“没有，我们没抓人。”

布巴嘴里发出一阵啧啧声：“没有？老兄，我敢打赌，眼下女人都不敢出门跑步锻炼，因为人人担心那疯子会把自己的头发从脖根推到头顶。一想到这些，你肯定挺闹心吧。”一席话引得记者堆里的小年轻们哈哈大笑。

“布巴，真正让我闹心的是，你住希尔斯顿时，竟还有女人敢出门跑步。”记者们又是一阵大笑，卡迪用手友好地掐了掐布巴肩头的斜方肌，正好捏在他的神经上，等那大块头的家伙痛得再也笑不出来时，卡迪才住手。

安迪?布鲁克塞德接完电话，问我们“魔头女兵”有无可能是个本地姑娘。布巴张开手臂，讥讽地大笑道：“啊，假如她是本地人，她显然没有多少朋友；假如她只是路过此地，我们老南方人的热情好客显然已荡然无存。”

记者们咯咯地笑出了声，但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大多数记者都非土生土长的，在他们听来，热情好客充其量只不过是州级公路上快餐连锁店的广告罢了。此时布巴的手机响了，他接电答话很简短干脆，记者们都想听个明白，他却故意走开，并点头示意让州长离开人群到一边去。他的举动仿佛已暗示出来电者的身份，因布鲁克塞德已经心领神会地匆忙从布巴手中接过了电话。布巴堵住了记者，不让他们前去，于是记者们就将矛头对准了卡迪和我。《太阳报》的谢莉总是给我惹麻烦，这次又不失时机地旧戏重演。她留着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尖尖的鹰钩鼻和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向我扑过来那样子活像只美丽的小猎鹰，她想弄清楚我到底是怎么忙来忙去地把希尔斯顿的重案组变成了当地的大笑柄的。

“这得归功于你们啊。”我说。

谢莉转而朝向卡迪问：“给我们说说看，曼格姆，在希尔斯顿是否只有凶手才能逍遥法外呢？你也许会因那家伙的汽车尾灯熄火，碰巧抓住了那疯子，并发现车后背箱里躺着一具女尸，但在这之前，又发生一起‘魔头女兵’案，那怎么办？再有十来个类似的案子该怎么办？”

卡迪答道，他不太明白谢莉的问题，还补充说，即便她想暗示我们说罪犯有可能是像特德?邦迪那样的连环杀手，她也没必要那么蛊惑人心。除了两件盖世猜猜牌Ｔ恤外，纳维利尔高地和巴莫洛高地上发生的两起凶杀案有可能互不相关。我从眼角看到，布鲁克塞德正在和来电人热情攀谈着，我在屋子另一头仍能感觉出他在向电话倾注自己诱人的魅力，继而他高兴地笑了，把电话递给布巴，让他继续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