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她理正领带结。“你丈夫不是告诉我们说弗兰克?西纳特拉买通了锡尔?锡尔①，让他去刺杀博比?肯尼迪，为玛莉莲?梦露的死报仇吗？”

南希笑了。“齐克总看这类杂志。”她手里拿着一份小报，说：“听着，贾斯廷，我这儿有些‘盖世猜猜杀手’的线索。”

“那好啊，南希，希尔斯顿《星报》刚才还叫嚣让卡迪辞职呢，布巴?珀西巧妙地设了个圈套，硬是逼着卡迪告诉十多个记者说我们七月四日前将犯人捉拿归案。”

“当然，没问题。”南希立志要成为一名重案组探员，工作十分卖力，但就是不愿参加考试，因考试总能让她回想起那段可怕的学校生活经历。她继父当时要强暴她，她便用榔头砸了他的脑壳；打那以后，她就成了东希尔斯顿女子团伙的首领，再也没什么体力活儿能够吓倒她。“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①刚刚打过电话，”她说，“还记得盖世猜猜Ｔ恤上的纤维吗？那是一种汽车地毯纤维，是灰色，但目前他们还做不出模型。”

“那也就是说凶手移动过‘魔头女兵’？”

“我们原来总认为‘魔头女兵’是在户外跑步时落入那变态之手的。我一直认为那些鞋带是凶手本人的，他先杀死‘魔头女兵’，又将盖世猜猜牌Ｔ恤穿到她身上，天黑后开车把尸体运到巴莫洛高地，或者他在那里用火焚烧尸体，并将女尸舌头割了下来，然后给她戴上墨镜，让人误以为袭击案发生在大白天。凶手第一次作案时，只不过给受害人卡西?奥克斯穿了件Ｔ恤，摆上了几支玫瑰。‘魔头女兵’的作案手法却越发花哨。”

“为什么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死了都没人报案呢？”我一只手重重地拍到大厅里的一个玻璃柜子上。

“嘿，小心点儿。”南希仔细地抚摸着大厅里的玻璃陈列柜，那下面还有她和她丈夫两个人一起贴上去的标签：“罪与罚：希尔斯顿警局1883—1953”。玻璃柜是夫妇俩偶然发现的，里面陈列的物品都和过去五十年来侦破的凶杀案有关。玻璃柜及其中陈列物曾摆放在老法庭内，但有一次政府机构搬家时，不知被谁放进了地下室。齐克?凯莱布——其祖先曾被州政府放逐过——是个痴狂的历史迷，他把这些物品原封不动地从地下室搬进了大厅。柜内每件作案工具都被仔细地贴上了标签，其中有老式枪支、短柄斧、大头棒还有直背剃刀，物品上的血迹仍依稀可见。甚至还有“一九○一年三月一日在希尔斯顿县法庭大院处死伊黛尔?斯瑞特桑恩小姐所用的绞索，她曾杀死布恩?海尼克夫人”。

卡迪对陈列箱十分反感，曾建议南希和齐克把柜子放回到地下室。“嘿，咱们的收藏品需要更新，该把‘魔头女兵’的血衣也放到里面去啊。”可柜子没被搬走，仍放在大厅里，每天人们走过时都会向里面瞟上一眼，看看里面的凶杀史，过去的那些暴力事件像刚刚发生过的凶杀案一样历历在目。

南希指着一个贴着“毒药”标签的棕色瓶子说：“我敢打赌，当时抓罪犯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我赞同她的说法。“‘魔头女兵’的尸体在树林里一连几个月竟没人发现，这种事情在一九○一年年的希尔斯顿则根本不会出现。”我低头看着玻璃柜问：“真怪，你又重新摆放枪支了吗？”我指给她看，原来摆放的那把一九四七年年意大利手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长管科尔特式左轮手枪。

她弯下身来仔细瞧着。“柜子还紧锁着，也许齐克把那把伯纳德利手枪借给了历史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