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新闻又冒出来了,看看报纸刊登的消息,慢慢觉得霍兰德家双尸命案也没什么。星期一,我跟乔?德金共进午餐。这纯属社交,我现在已经不工作了。一年前,我们俩的关系有点僵;但有些事情我非做不可,最后害得我连私家侦探的执照都被吊销了。我干这行二十年,没有执照其实也无所谓;但没有朋友和友谊却不行。所以,我决定尽释前嫌,时不时地跟乔叙叙旧,尽管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
他是中城北区的警官,这个案子不是他的,跟他的管区也没有半点关系。但我们的话题一直离开霍兰德双尸命案。这案子虽然没有先前那么扣人心弦,可大家在茶余饭后还是聊得很起劲,只是有些人是职业需要,有些人纯属闲聊。“犯罪率下降了。”他说,“为了弥补犯罪率下降,这些下手狠的人决定用两倍残酷的犯案手法填补这种遗憾。他妈的,什么时候开始偷东西非得跟主人硬拼不可?以前的贼,不是看到人就跑吗?”
“绅士珠宝大盗。”我补了一句。
“现在好像没有什么这种贼了,是不是?以前的行家只挑精品,不值钱的东西,瞧都懒得瞧。一得手,马上离开,神不知鬼不觉,行动迅速从容。现在可好,街头上的混混胡乱把橱窗一敲,房门一踢,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十块钱的收音机也要,拿了东西就跑,什么玩意儿嘛?这次更绝,偷了东西还在屋里等主人回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贼和私闯民宅的混血杂种。私闯民宅啊。你明明知道受害者就在里面,硬闯进去,因为你就是想要硬拼。”
“通常是找上卖毒品的。”
“没错,这种人树大招风,是主要的目标。”他表示同意,“‘你把钱放在哪里?说!否则,我就把你孩子的头砍掉。’说跟不说没有差别,他们都会动手,王八蛋。这两个王八蛋,闯进别人家,翻箱倒柜,值钱的东西都装起来了,还要等着主人回家,要干什么?难道有更多的钱可以捞吗?”
“可能吧。他们觉得收获应该不只那么一点点。”
“我想,可能是他们忙活了半天,发现了新的希望。他们见到那个女主人的照片,决定留下来跟她交个朋友。”
“说不定他们在事前就已经见过她了。”
“都有可能。我跟你说,马修,不管你是绅士珠宝大盗还是耍猴戏的混混,都不应该把强奸这种事扯进来。现在,好像非得来一下不可。人在那里,长得不错,管他妈的,想干就干。就像冰箱里有你喜欢吃的好东西,干吗放着不吃?”
“反正不该强奸。”我说。
“这是以前道上兄弟告诉我们的老规矩。但是,对于某些女人、某些‘贱女人’,他们就不会客气。”
“再怎么不客气,也不应该用拨火棍吧。”
“真是王八蛋。你说得没错,一点也没错。怎么说,这种行为也称不上是爱吧?强奸女人。怎么有人说,强奸和性没有关系?如果跟和没有关系,那些王八蛋又是怎么硬起来的?难道他们是把伟哥撒在麦片里,当早餐吃了不成?”
“有人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是按捺不住。”
“是啊。”他说,“这是巧合吗?他强奸她,达到高潮。他会觉得感激吗?如果他还有人性的话。为了表达他的感激,他就把拨火棍插到女人的阴道,割断她的喉咙吗?可恶。见到这样的混蛋,我真希望要是我们有死刑。”
“我们已经有死刑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希望的死刑是得克萨斯州那样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不管是哪种死刑,反正派不上用场。他们已经死了。”
“是啊,谢天谢地。至少不会有律师帮他们脱罪,假释委员会也不会认为他们自我反省得很透彻,得到教训,可以放出来了。用拨火棍的那个叫比尔曼?还是开枪的那个叫比尔曼?他这辈子总算开对了一枪。”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自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