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说,“我们俩都不怎么适应婚姻生活。”
“她可能比你强。是你离开她的。”
“我肯定自己不是唯一做过这种事的人,对男人总是容易些。”
“也不尽然。”他说,“这几年来,我碰上不少说走就走的女人。收拾行李离开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特别是有孩子的时候。”他说,“是吧?”
“是的。”
“我想我们不算吧。我和迈克尔。”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我先前感受到的愤怒,现在愈发强烈了;只要有点空间,怒气就一个劲儿地往上窜。如果说我还有点感觉,那就是无穷无尽的疲惫。我不想说下去了,但我知道对话只会没完没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
“因为你哥哥打电话给我,说起这件事情。”我说,“不是星期六他发现妈妈过去的时候,也不是星期日你们两个赶到东部的时候,而是昨天晚上。”我转向迈克尔,“你真的很体贴,”我说,“这样,我在丧礼之前就不会太苦恼了。”
“我只是——”
“说实在话,”我说,“万一我跟人约好了又来不及取消,我今天就不来了。你们的运气不错,我是一个最近没什么事可做的闲人。”
“我很害怕打电话给你。”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话?来,还是不来?我不知道。”
“我不能不来。”我说,“我不会假惺惺地说我多想来,但要我假装没这回事,我也办不到。为了你们两个,我要来这里,就算是你们宁可我待在城里也一样。为了她,我更要来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她是个好女人。我这种男人,跟谁都维持不了太久的婚姻关系。她已经尽力了。天啊,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尽力了。谁不是这样?尽力就好。谁不是这样?”
安德鲁用袖子抹去泪水。他说:“爸,对不起。”
“没关系。”
“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怎么了。”
“六种酒混在一起,”迈克尔说,“装在杯子里。你想会有什么结果?”
我们期待什么结果?
“我想这次你不会再见到他们俩了。”我跟埃莱娜说,“迈克尔跟琼明天一早就飞回家了。”
“琼是怎么安排的?把梅勒妮托给她父母吗?”
“他们把她一起带过来了,”我说,“但我没见着。琼觉得孩子不适合参加丧礼,所以把她留在家里了。我不知道她是找个临时保姆,还是请哪个亲戚照顾。”
“你真的不想看看你孙女吗?”
“本来有机会的。如果我决定跟他们一起回家的话,但我直接回来了。”
“我不怪你。安德鲁呢,他要直接回丹佛吗?”
“图森 。”
“图森?夏天的图森热得像火炉的。”
“是吗?我想他是觉得冬天很舒服吧,如果他冬天还在那里的话。”
“你的滚石 小子。”
“不是我的了。”我说,“再也不是了。这两个人都不是我的了,亲爱的。我根本不确定我是否曾经拥有过他们。”
“你是说,过去的那段日子有点不堪回首?”